江梅生想的却是,跟谁在一起都是自己的事,跟屈致有啥关系。不过看屈致这个状态,他并不想刺激他。
这个点正是店里人最多的时候,屈致这么吸引人的一个目标,带着一脸抓奸的神情,往他们桌边一站,登时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江梅生有些尴尬,推推屈致:“走,我们去外面说。”
屈致站定不动,一脸怨恨地盯着他。
江梅生沉下脸,看他:“如果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就算了。好走不送。”
屈致抿了抿嘴,江梅生语气中的冷漠决绝让他心惊肉跳。他带着几分委屈,松动了,被江梅生推着来到了僻静处。
江梅生问:“你来这里吃饭?”
“我路过。”屈致盯着他,目光逼人:“江梅生,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哪里比不过那个愣头青?你喜欢他什么?我和你一起那么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我们才是最合拍的。”
江梅生好笑:“你真的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吗?屈致。”
江梅生的哂笑令屈致不快,但他不得不承认,别说现在的江梅生,就是以前的江梅生,他或许都做不到比任何人都了解。
因为……他的注意力,越来越多地分散给了其他人。
屈致一时间词穷,江梅生却不打算放过他:“或许小学时期,你的确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吧。自中学起,一直到我们去弗洛兰留学,你真的敢说你还是最了解我的人吗?那我问你吧,在弗洛兰,你第一次从合租的公寓搬走后,你知道我是怎么吃饭的吗?”
屈致哑然。
他的确答不上来。
江梅生仍然含笑,漂亮的眼睛带着摄人的光,令屈致禁不住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原来笑容,也可以如此冰冷,在江梅生清亮的黑色瞳仁里,屈致甚至看见了自己苍白的、没有底气的脸。
江梅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用最好看的脸,最温和的嗓音,说出最无情的话。
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是自己吗?
屈致浑身的血液逐渐冰冷,凝固,让他无法动弹。
谢天谢地,否则他一定会撑不下去,跪下来求江梅生不要再说下去,求他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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