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彻眨眨明亮的大眼睛,一点困意也没有,闻言突然瘪嘴道:“舅舅,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妈妈啊?”空气很安静,小池彻的问题令人心疼,“是不是我不听话,所以妈妈不喜欢我了。”
小孩子的五官虽没长大,但时不时一个表情便能看出与江寻芳的相似。
江安看到小池彻,总会想到江寻芳小时候。有时候江安就在想,如果她能生个女儿该多好,这样他就能渐渐她小时候的样子了。
江安温暖地笑着,微微躬身,捏捏他的小奶膘,说:“你妈妈是医生,她会救助很多很多人的生命,这样就有很多很多家庭可以团圆了。”
虽然大人不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解释,但总会用来欺骗小孩子。
小池彻歪着小脑袋瓜子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说道:“那我长大了也要做医生,也要救助很多很多生命,这样妈妈就可以多回家陪我了。”
画面一转,窗外雨水连绵,室内的气氛较往常阴冷而紧张。
“这就是生命,你感受到了吗?”江问渠用手包裹住池彻握住猫咪脖颈的手,一点点收紧。
滚烫鲜活的血肉,手里的猫咪疯狂地挣扎,直至抽搐着渐渐窒息。
“舅舅我怕。”小池彻看着这只晌午还从自己手掌心舔吃的,在太阳底下蹭自己裤脚的猫咪浑身冰冷地躺在桌子上,意识到他是死了,活活地被自己掐死了后,不安地浑身颤抖。
江问渠一改往常对他的耐心与偏爱,冷冷地垂着眼,提醒他:“你是要当医生的人,怎么可以畏惧生命。”
池彻绷着唇,腮帮子鼓得高高的,眼里含着一泡泪水,看着舅舅用锋利的银色手术刀将猫咪剖开。
随后他把刀递到了池彻手里:“你来。”
“阿彻,阿彻……池彻!”耳畔突然响起苏戈惊慌不安的声音。
池彻就是这时候从梦中惊醒的。
手术刀直直地掉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梦境中所有的画面像是开了慢倍速,所有的色彩骤然消失,连眼前的景象都渐渐变得模糊。
“阿彻。”苏戈晃着他的肩膀,见他醒了明显松了口气,紧跟着瘪着嘴,告状,“我好不容易睡着,你刚刚吵醒我了。”
“抱歉。
池彻带着一身薄汗,惊魂甫定地往枕头下滑一些,慢吞吞地挪到她身边,伸手拥住她,整个人靠在她胸膛上,闷闷地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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