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彻抬步要跟上她,却见裴敬颂手臂一伸,挡住了去路。
池彻不解地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裴敬颂冷得煞人的眸子。
“我刚刚看到了。”裴敬颂的语气比得知池彻空降央协时还要冷漠。
池彻嘴角放平,毫无波澜道:“什么?”
裴敬颂抓着他的衣领,毫无征兆地给她来了一拳,怒目横置:“我看到你亲她了!池彻你还要不要脸!”
“羡慕?”
“艹!你这说的事人话吗!”
“就你他妈做的是人事?!苏铖住院的事情,你为什么没和我说!”
“我他妈知道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了还会出国?!”
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动作霎时停止。
裴敬颂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看着池彻烦躁地扯了下领口。
医院的光照的人格外的白,唇角抿着的血衬得他唇色鲜红,整个人懈怠气质中带着凌冽的狠劲。
尤其是他扯着领口脑袋一歪斜斜看过来时,漆黑的眸子,轻飘飘的眼神,实则冷得把人冻死。
“你真不知道?”
池彻微喘着气,唇一抿,不愿意重复地嗯声。
裴敬颂站直些,不敢置信地皱着眼,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啊哈了一声。许久,他才问道:“那年,你几号出国的?”
“4月24日。”池彻几乎是没犹豫地答。
裴敬颂想了想:“小铖是4月1日出车祸被送去医院的。”
池彻棕色的瞳仁骤睁,将这个日期与回忆里的画面对上:“是晚上吗?”
裴敬颂抬眉,意外他的反应,瞥他。
池彻避重就轻道:“那晚糖糖失踪,我找了她一晚上。”
裴敬颂耸肩:“我记得。等我隔天在见到她,她颓废而沮丧,仿佛换了个人。”
身型瘦削的女孩仿佛要用衣服把自己藏起来似的,手指缩紧长长的袖子里,大大的卫衣兜帽拉到头顶,整张脸被帽檐遮挡住。
远远地看,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帆布鞋踩在椅子边边,抱着膝盖,只有海藻般黑亮的长发从兜帽底露出来。
裴敬颂想过去抱抱她。
但苏戈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想要躲开,后知后觉注意到来人是他,才放松了警惕,绷着唇角,仰着脸看向他。
“敬颂哥,我弟弟没了。”
苏戈这脆弱的情绪并没持续多久。
裴敬颂当时忙课题忙得焦头烂额,在看到苏戈喜气洋洋拎着酒过来庆祝苏铖脱离危险时,扶着门框怔了整整半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