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参与二位的订婚宴?”
“可以。”谢珏微微一点头,“带上红包来就行。”
“一定一定。”钱嘉许听出谢先生并未责怪自己,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他在心里盘算下个月一定要送一个大大的红包,好让两位把这件事彻底揭过去。
送走沈默与谢珏后,他懒得与沈黑土多说,回到自己的客房,不一会儿,他拎着来时的行李箱走出沈家。
“嘉许?”薛秀云看到儿子的朋友,惊讶道:“怎么不多住几天?”
“我可不敢多住,”钱嘉许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沈黑土,道:“你哥哥从小被拐卖到贫困山区?没念过书?靠一张小白脸骗男人的钱花?”
薛秀云嗔怪:“小墨你怎么把自家的事说给朋友听?你哥就算再不好,他也是你哥哥。”
“我……”
“呵。”钱嘉许冷笑一声,看透了这对母子,他指着沈黑土的鼻子,“像这样的小白脸,我倒是也想找一个,可惜找不到,你告诉我哪里还有?”
“什么?”薛秀云下午去做美容了,她不明情况地问:“嘉许,你怎么也喜欢沈默,他配不上你的。”
“你闭嘴!”沈黑土与钱嘉许同时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钱嘉许垂下手臂,拉着箱子绕过沈黑土,他道:“沈墨……不,黑土,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拿你那点小聪明去和S先生斗,十个你也斗不过他的。”
“……”
等他的身影彻底离开沈家后,“砰”一声,沈黑土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将陈列架上的花瓶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薛秀云尖叫一声,后退道:“你干什么?到底怎么了?你知道我收拾这些碎片要花多长时间么?”
沈黑土宛如没有听见她的话,低头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胸口剧烈起伏,“不和他斗……你以为我愿意,这是能由得我选择的吗?”
他从四岁起回到这个家庭就知道,自己是个赝品,就像地上的花瓶一样,外表再光鲜亮丽,打破后也能看见内里的肮脏和崎岖不平,打从有记忆,他就能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嘲笑声,沈卓和薛秀云真的以为他们瞒天过海的伎俩没有被任何人识破吗?上一任沈夫人莫雪是中俄混血儿,她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遗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每个曾经见过沈默的人都赞叹过新生儿那双天空大海一样蔚蓝的眼睛,时隔几年,找回来的孩子却变成了黑色瞳孔,旁人或是带着怜悯、或是嘲笑和鄙夷,他们只不过是不说破罢了。
就连莫雪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在临死前把他的名字改成了“沈墨”,她要他记住,他的存在,永远都代表着耻辱和污点。
薛秀云还在尖叫,沈黑土抬起头,通红眼睛的让她瑟缩了一下。
“闭嘴!”他道。
薛秀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小默,你怎么可以和你爸爸一样欺负我,我是你妈妈啊!”
“我倒希望你不是。”厌恶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薛秀云的心脏。
沈黑土道:“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告诉你吧,我爸破产了,沈氏的钱已经被他赔到一分都不剩,他还倒欠投资人和证券公司十几个亿。前几天在家门口催债的人你已经看到了,很快他们就会把你、我、还有沈卓告上法庭,到时候我们名下的资产全会被查封,车子、房子、你的首饰和包,全都会被拍卖掉。珍惜最后几天贵夫人的生活吧,很快你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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