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轻轻嗯了一声。
易怜真笑起来。
虽然任无道还是经常沉默,话也不多,虽然他还是喜欢一个人待着,一个人思考问题。
但不知何时,他已经悄然变了样子。
曾经的他能吓到仇灵萱,只是生人勿近地站在那儿,就能让活泼勇敢的女孩对他退避三舍。
可现在,即使是在林越和芍儿这样年纪不大的孩子心中,他也没什么可怕的——起码没有胳膊上缠着不露锋的易怜真可怕。
大家甚至能一起高高兴兴地从下午玩到晚上。
难以置信。
但是,真好。
易怜真嘴角上扬的弧度挡都挡不住。
“现在这样,你可得感谢我,”他忍不住在任无道面前翘尾巴,“到最后说不定全世界的人都能跟你称兄道弟。”
任无道看着他:“就算那样,我也只喜欢你。”
啧,油嘴滑舌,易怜真心里感叹了一句,虽然还挺中听的……他心里是满满的爱意,不禁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在任无道的唇上亲了一下。
“这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他弯着眼睛说,“以后……”
他没说完,就被突然站起的人逼得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椅子翻倒,碰在地上发出巨响。
易怜真在椅子上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然后被任无道扶住。
他脊背碰上身后的高柜,刚抬起眼睛,任无道就按住他的肩膀覆了上来。
易怜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含糊声响,身子都在细细地颤抖。
任无道的动作并不熟练,可他却一点儿都应付不了。
太急切,太……渴望了。
就好像是久行于沙漠之中后终于遇上一汪清泉,压抑了那么多年之后,任无道终于遇到了能让他倾注一切的人。
易怜真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他身后退无可退,身前便是令人沉溺的囹圄。
饶是任无道那么死地按着他,他也全身都在发热。
最后易怜真终于得到个喘息的机会,发出模糊的声音:“你……”
“你还欠我一个。”任无道说。
胡说,他欠任无道的,哪是这种……可就连易怜真自己也不能自抑地回应着,喉结滚动,近乎贪婪地索取着对方的一切。
突然大门打开,林越带着芍儿重新进来。
他边走边大声说:“我睡不着,还想继续玩……”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室震惊。四双眼睛彼此对上,谁也没有先说话。
任无道把他的威压放了出来。
林越本想开口调笑两个人一番,却突然本能地感到一阵害怕,从心底生出阵阵寒意。
“我们先走了!”他来不及细想,拉着芍儿就跑,连门都忘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