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每个人所遇到的第三关都不一样……就在这时,任无道皱了皱眉。
他听到了脚步声。
大厅明明空荡至极,却好像有人从很远的地方一路小跑过来,来到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他修为不高,刚刚筑基的样子。
直到到了任无道面前,青年好像才看见他,他停下来,皱起眉:“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儿了?”
那一瞬间,任无道仿佛忘了自己是谁,他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儿,惊愕而不确定地看着青年,最后从唇缝间挤出两个字来。
“师兄?”他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
“哎,怎么了?”青年应了一声,似乎没觉出什么不对劲,他朝四下看了看,“你快跟我来吧,师父都等急了——你也是,怎么一天天躲着人走啊,找都找不见。”
说完,青年不耐烦地向远处扬了扬下巴,示意任无道跟上。
任无道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不该跟上去,可不知为何,还是鬼使神差地迈开了步子,走入了另一个时空。
他跟着青年到了惊虹派,他十五岁拜入门派,当年筑基,第二年就到了筑基中期,境界比他师兄还要高一点。
第三年,师兄突破小瓶颈时失败身死,他成为了师父唯一的弟子。
领他进门的青年死的时候受了苦,连表情都是狰狞的。
十六岁的任无道守在灵堂外面不肯离开,却又固执地不肯进去一步。
在灵堂里的弟子大多与任无道年龄相仿,是师兄的好友,路过时看他的眼神却不甚友好,任无道偶尔也能听到他们的讨论。
“小瓶颈大家都经历过,一万个人里面都不会有一个出事,依我看啊,渊之就是被他师弟克死的。”
“真的吗?我只知道那个任无道资质不错,才一年就筑基中期了,还以为渊之有个好师弟呢。”
“好什么好?倒了大霉!听说他不仅克死了父母,连老家的亲戚朋友都克死好多!”
“他老是躲着人走……”
“心虚吧,大家平时离他远点,别也被克上了!”
他师父是个没太多讲究的人,听不得这些,索性把灵堂里的一大堆弟子都赶走,自己蹲在灵堂门口骂他。
“你听那些人那么多闲话做什么?平时他们跟你说过话吗?就这么背地里絮絮叨叨。”
师父已经到灵境期,蹲着时的气场依旧能把任无道吓得不敢说话:“还有你,师兄出了事你连个门都不敢进,什么出息!别整天绷着个脸!”
师父疾言厉色:“让你练功你倒是练了,汇报的时候磨磨蹭蹭的一次也不来,你到底怕什么?”
任无道低着头,死死咬着牙关。
“说话!”师父吼他。
“要不,”任无道说,“听说门派里上清仙君会看命理,要不要请他……”
“屁!”师父啐了一声,“让他给你算?算出来你听谁的?谁是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