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发抖,但应该不碍事。
反正他无敌,时夜心并不能对他做什么。
“怎么可能?”时夜心看起来毫不紧张,他敛了敛微笑,“我只是不想回答罢了——如果你被一个人控制了那么多年,也会痛恨他,永远不想看见他的。”
“如果不是忎誩,”他停了停,“我过得会比现在要好得多的多。”
易怜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但我并不在意,”时夜心扫了他一眼,笑容消失殆尽,语气仍旧有礼,“现在想来,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影响,如果不是神格的限制——我甚至不想杀他。”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时夜心说。
易怜真缓缓摇头:“没有了。”
“那便就这样。”时夜心对他点了点下巴,带着优雅的笑容与易怜真擦肩而过,“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睡吧。”
易怜真留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下楼梯的时候腿都有些发抖,推开任无道的门,大步地走进去,在任无道出声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掌天印。”易怜真说。
任无道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翻手把易怜真带到了掌天印里。
忎誩随时可能过来,此时进入掌天印相当于把时夜心扔下一个人。
但时夜心和忎誩实力相仿,打起来一时半刻决不出胜负,对任无道来说,还是易怜真的话更重要。
易怜真则在乎不了这个了。
一进掌天印,他便直接开口:“这个时夜心,我怀疑他是忎誩。”
“为什么?”任无道问。
为什么……易怜真晃了晃脑袋,还沉浸在刚刚与时夜心的对话之中。
这个时夜心让他觉得反常。
所以他去试探了对方。
虽然之前时夜心用阎罗之耳听到了很多东西,几乎将他们的老底都要揭光。
可对于所谓的“启示”,时夜心知道的是错的——那本就是他编造出来骗任无道的东西。
时夜心只以为他知道的是一切事情的表象,可易怜真知道的是所有事情的全部,知道从头到尾时夜心脑海中的想法。
他清晰地记得,在漫长的时光中,时夜心最初对于忎誩的恨意已经消磨殆尽,只剩下无谓的理智与漠然。
理智地合作,漠然地想要分开。
与被与忎誩分开之前,时夜心对忎誩的态度是:我帮忎誩做事,忎誩帮我升级——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