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年的高考,沈严从北京回来陪我。他帮我估分选学校,打算带我出去玩。我沉浸在他的怀抱里忘了所有事,再次想起你是在一个深夜。
我梦见你出了事儿。
第二天联系不上你我打电话问沈严,又问了论坛里的朋友,都说不知道。我跑去你的博客,又看到几天前刚换的□□签名。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沈严安慰我说你和他做邻居的时候就野的没边儿,常常出去浪的没影儿。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单亲家庭,从小挨了不少打依旧我行我素。
我说不来是佩服起你还是该为你感慨。
后来一直鲜少有你的消息,偶尔从你的博客里看到相关踪迹。听说你没读大学,到处游历帮人写专栏,笔名依旧是那个ID。
转瞬时光眨眼而流。
我大学毕业保研直上,沈严找了工作在某个外企从职员一直干到策划部总经理。很多个夜晚,他在一边工作,我陪他看书。
细水长流的生活我俯首称臣。
○8
你一根烟抽完了。
脚边有人路过凑近看你的行当,我站起来立在一边。十年后的男人活的潇洒肆意,还是当年的样子。
“能算财运不?”那人问。
“看您印堂发亮,几日内必有好运。”你挑眉,“今儿哥们高兴,这一卦不要钱。”
我看着你在一旁把那人说的乐成了花,等男人走后我问你是真是假。你看了我一会儿,又是那样放荡不羁的笑。
“佛曰不可说。”
我:“……”
太阳慢慢落山,娘娘庙要关门了。我看到周边的人收起了摊子,打招呼就要走。你又摸出一根烟,忽然看我。
“要算一卦吗?”你问。
我看着你的眼睛说不出话,昨天被上司训回家又冷战各种不尽人意全涌了出来。可那时候我才明白,这才是世界原本的样子。
十年前我忘了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见我。
你一直没有回答,或许在那段年少的记忆长河里,我们都在互相走远。我们各自有梦想有追求,你渴望自由我但求安稳。
我们从互相连接的奥运五环变成了毫无交集的同心圈。
“不了。”我说,“我挺好的。”
○9
分手后我慢慢走远,前头路口我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