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汇总,京城兵力不足五万,这其中还有一万是从周边城镇调来的,以及一些不曾受过历练的世家子。
战事在前,司祁已经连续三天不曾合眼了,好不容易传来捷报,叛军被拦在中山河以南,南面是山脉丘陵,罕有人烟,也无需担心叛军残暴,祸及百姓。
京中兵力损失过半,已经有大臣提出紧急征兵,被司祁暂时压下了,与此同时,从京城发出的信鸽飞往各个城池,前有霍为成反叛,自然也有一批忠君之士,皆为皇上下放到地方的心腹。
若不出意外,最多三日,就能等到第一批援军。
待叛军攻势稍减,司祁总算腾出手,往内狱走一趟。
冬训抓起来的那些人还被扣留着,家眷放出去一部分,但更多的也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两方分开关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段时间,被关押将士的家眷都受过审讯,大多数都没有出现异状,只有林夫人闭口不言,但碍于皇上吩咐,也不好对她动手。
还有从霍家抓回来的仆从,听说大概在两个月前,曾有长相特别的番邦人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那人出入谨慎,鲜少会在人前露脸,仆从们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直到拿来了西狄所有使臣的画像,才有两个婢女指出,那番邦人长相同武立钶羯极像。
如此,大将军,西狄,霍为成,霍震煜,所有人都串联起来。
只剩下林相一家,尚且不知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而今日,司祁也亲自来了。
林丞相和林澜被分开提审,司祁先去了林澜那边。
几日未见,林澜变化不大,只下巴上长了胡茬,鬓角的头发微散,见了皇上,也不见心虚。
司祁没有那么多时间,索性开门见山:“你可知,凉城守将霍为成反了。”
林澜一愣:“反……”他在牢中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狱卒们瞧着越发紧张焦虑,可每每说话,皆是避着他们的。
“还有那些西狄人,比武当夜逃出了城,带着他们那些牛羊,同叛军汇合,前不久才发动进攻,被拦在中山河外。”
林澜已经听呆了,若非了解司祁的为人,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即便如此:“可是为什么?”
霍家世代为保皇派,家中男丁皆在军中任职,就连霍震煜也得了武状元的名次,又在与西狄的比武中获胜,前途不可限量。
这般家世,他实在想不出去,有什么理由与西狄勾结。
谁知司祁接下来的话,震得他头脑发懵。
司祁冷笑一声:“朕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天大的利益,能让霍为成里通外敌起兵造反,又是什么让霍震煜向西狄人通风报信,泄露将士优劣,甚至险些输掉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