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祁耐心同她解释:“倘若他两人仍旧郎有情妾有意的,朕就成全了他们,走明路,也叫朝堂上下都看看。”
“朕便是选了人入宫又如何,人家心思不在朕身上,朕反成了拆人姻缘的恶人,如今朕成全他们,也是让自己解脱。”
“但不管怎么说,朕看上的女子同旁人跑了,朕不该伤心吗?投鼠忌器的,大选也就不用办了,之后几年也少给朕塞人。”
司祁说得冠冕堂皇,每字每句都透着利用。
“那曹贵人……”林姝姝微微愣神。
“当初曹家女入宫,朕是许了曹家二子官位的,明码交换的生意,曹家这些年得了多少利,也总该回报朕了。”
不仅是曹贵人,这宫里有多少女子,全是被家人当作筹码,为家里人谋权势的。
“且有朕下旨,曹贵人和张天驰最多也就是被人背后议论几句,没人敢对他们做什么的。”
而夫妻俩的日子,莫管他人言语,其中冷暖,多是自己过出来的。
林姝姝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司祁就能从曹贵人的事情派生出一串安排,人给成全了,大选也能顺势消了。
她早就知道司祁在朝中艰难,便是这些年有改善了,终究无法一言定夺,反要周旋在以林相为首的派系之间,多有妥协。
直到这一刻,林姝姝才清晰的认识到——
从权臣手中夺权的皇帝有多难。
“姝姝,你不想再有其他女子入宫,朕都依你,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便是现在的后宫妃嫔……”旁人不知道,司祁却是最清楚,他没有碰过任何人,将来便是放归了,也不会于心不安。
“再等等,姝姝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慢慢安排着送其他人出宫,宫里只留你,我也只要你。”
司祁慢慢在林姝姝背上抚摸着,因姿势缘故,他看不到对方表情,自然也发现不了她面上的种种复杂,复归于沉寂。
大选一事,两人算是说开了。
林姝姝得了准话,之后一脸几天都心思敞亮,看什么都欢欢喜喜的。
正好外面的水池凿好了小半渠,她趁着现在的水还不算凉,亲自去外面的池塘里捉了一尾锦鲤,献宝一般给司祁看过了,再养到华清宫的水池中。
曹贵人和张大人那边一直没动静,林姝姝本想推波助澜一下的,但司祁说朝上关于大选还能拖,她便将这念头暂且放下。
正好太后殿里来了人,说太后新得了一罐茶,小厨房还研究出一款新点心,太后娘娘念着贵妃,特意请贵妃有时间去坐坐。
林姝姝想到也有两三天没找太后唠嗑了,稍一思索,就直接去了仁寿殿。
今日太后宫里没有旁人,只林姝姝一个,见贵妃来了,太后就叫宫人把新茶煮了,又让小厨房尽快做一碟新点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