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便说自己也不想这样啰嗦。
“只是姑娘您这段时日身子总是不好,奴婢又这么长时间不见您。先前在侯府知道您不见了,奴婢急坏了,恨不得跟着您去了。”
“若非回来听说您随着长公主入宫了,奴婢真以为日后都见不着您了。”云隐说着,眼中隐隐有了泪光,“奴婢跟了您这么长时间,心中唯有姑娘一人,您走了却瞒着奴婢,奴婢出去找了您许多回,却始终毫无音讯。您不在侯府了,奴婢也不想待下去。好在后来听说您在宫中且一切安好,奴婢才放心下来。后来夫人听说奴婢离了侯府,便派人来将奴婢带回了尚书府。奴婢想着,回来了很快便能见着您了,谁知这一等便等到了现在。”
“如今好容易见姑娘您回来,奴婢怎能不愈发小心?您若是嫌奴婢烦了,日后奴婢少说几句便是了。”她说着声音低了不少,听着有些落寞,“横竖如今姑娘您身边也有了更伶俐的人伺候,不需要奴婢总是近身跟着了……”
说着还抬眼看了看站在关静姝身边的春画,但很快便又收回了视线。
关静姝原本没想太多,只是因着对方说话语气过于紧张而开了句玩笑,谁知竟听得云隐说了这么些心中话来。
她于是细细一想,心里便也生出不少愧疚之情来。
先前她离开侯府时确实万念俱灰,心中毫无希望,若是让云隐知晓了,对方必然是要跟着一道离开的。
关静姝不想拖累旁人,这才将她支走再悄悄离开。
可世事变幻难以预料。
就连关静姝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以待嫁的身份,再次回到从小长大的关府。
且先前在宫中待着,为了不坏了陛下计划,就连父母她都瞒着,自然不能让云隐知晓她的情况。
而回了府中,她从娘亲那儿知晓了父亲之所以转变态度,同意她嫁入皇室的原因,便更不会说出真相了。
否则先前陛下准备的一切便都白费了。
而云隐正是因着一直跟着她,办事稳妥可靠,关静姝才会派她去帮着六尚局的人料理大婚一事。
春画跟着她从宫中出来,于关府的一切都不够熟悉,关静姝才将人留在自己身边近身伺候。
但她确实没细想,自己此番安排,会让云隐觉着是自己不信任对方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