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比起没见面之前,眼下的关尚书更生气了。
甚至连面色都有些红,双目更是圆睁,口中不住地骂着徐太史,还喊着要写折子参对方。
听得关夫人云里雾里,只得不住地安抚他,等对方好容易冷静些了,才开口问究竟怎么回事。
“我说了不见他,你非要我见。”尽管没先前那样激动,可眼下的关尚书还是很生气,他又骂了徐太史是老匹夫后才将方才的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才刚他去见了太史令后,开始一切都好好的,本着大家一同在朝为官是同僚的想法,关尚书也就没把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说出来,反而主动聊了旁的话题。
谁知不一会儿,徐太史便主动提及自己上朝时说的那些话,接着在关尚书还未说什么时,便直接道。
“关大人,今日来是想跟你说句实话的。令爱如今病重,若不能早日嫁与陛下,只怕情况会更危险。”
这话一说完,关尚书脸色登时变了。
但还是强忍怒火,请对方不要浑说。
谁知太史令只是摇摇头,说自己并未浑说。
“那踆乌在梦中同我说过,京中之人所以会一道梦见她,便是因着其主青阳子——也就是令爱以自身为代价所换来的先兆。如今我说的话无人信,那青阳子便会继续预示,此举对自身损害极大,否则令爱也不会病重不醒,若是再拖下去只怕……”
后面的话关尚书实在听不下去了,竟也顾不得双方的颜面,径直起身骂了对方几句,接着便离开。
显然,他觉得太史令那番话是在咒自己女儿。
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
可关夫人听了他说的后,整个人愈发担忧。
“老爷,若真是胡说,徐太史又为何专程跑这一趟,跟您说这些?”她不由地劝自己丈夫,“只怕他说的是真的。”
“这种无稽之谈,你信我却不信,简直胡扯!我女儿好好的,怎会有性命之危?!”
“可这毕竟事关静姝,您……”
“不必说了。”不等妻子说完,关尚书便打断对方的话,“我先前便说了,若要我信了他那些鬼话,除非今夜我自己便也梦见那所谓的踆乌!”
否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胡扯!
就这样,关尚书和自己妻子不欢而散。
他甚至想着是不是真的要去写个折子跟陛下参太史令个信口开河,可不曾想,自己先前说的竟如此灵验。
当夜他尚怀着一丝怒意睡着了,结果一时迷蒙之间,忽觉着屋内阵阵泛冷,还有什么声音在屋内响着。
以为是家中仆从闹出的什么动静,他眼皮沉重,便也没睁开眼,只是开口喊了两声,想让人消停些。可喊完后发现,那声音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吵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