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听说,昨日午后,正院那边似是来了什么人,接着夫人便收拾出府了,两个时辰后才回来。”
“母亲昨日出去了?”关静姝一怔,“她如今正在养病,怎会忽然出去?”说到这儿,她想到云隐方才说的,“你说是府上来了人,母亲才出去的?”
“是。”云隐应了声,“只是奴婢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正院那边也听不见什么风声。”
关静姝眉心微皱。
“此事昨日你怎的不告诉我,母亲如今身子不好,她只带了乔嬷嬷出去,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如何是好?”
云隐便忙告罪,说昨日是见关静姝身子极为不适,整日都昏昏沉沉,再加上长公主先前带来尚药局的人说了,她最好还是安心养着,如此才有利身子恢复。再加上宁夫人出府时她其实也不知道,不过是今早晨才隐约听了一句,想着应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这才没跟关静姝说的。
眼见云隐神情真诚,并不似撒谎,再加上关静姝其实并不是在追责,便示意她起身。
“罢了,母亲去哪儿都是她的自由,我无权过问。”
之所以多问云隐也几句,也不过是因着关心对方的身子
只是……
想到婆母忽然之间改变的决定,关静姝心中还是有些疑影。
但怎么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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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正院。
乔嬷嬷回来后便将方才的事告知了宁夫人,当听见关静姝追问她为何忽然改主意后,宁夫人原本就不太好的面色愈发沉了下来。
“倒是会装。”她的声音带了些怨怼,“我为何改变决定,关氏再清楚不过,还明知故问!”
若非对方向长公主抱怨,昨日她在紫宸殿时,她又怎会被陛下质问得哑口无言。
尽管陛下并未明说,可字字句句都表明了,日后她若是再如同先前一般磋磨关氏,等着她的,便不只是遮掩简单的一次召见了。
宁夫人单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和长公主关系亲厚,可她未料到,两人竟会好到这地步。
这几年关静姝几次三番被宣入宫,宁夫人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
毕竟长公主行事素来毫无章法,倒也能理解。可先前老侯爷走时,长公主并未如同这回一般,第一时间便来都阳侯府陪着关静姝,也没说从六尚局调了人来府上帮着对方理事。
再有几日便是出殡的日子,届时六尚局的人便会回宫。
听得说这几日关静姝在正院的院子中站得染了寒气病倒,也是长公主第一时间便从尚药局带了人来看诊。
若但是如此便罢了。
可关静姝竟将这些日子和她之间的龃龉也告知了长公主,且长公主还为着替她出头,找到了陛下那儿。
天子历来处理的都是朝政大事,如今却为了这点事召她入宫,言语之间颇多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