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母心里清楚,女儿不过是在说服自己罢了。
分明宁成业的死跟她没有关系,那琴穗是她叫对方去买的不错,可谁能料到会出现意外?
天灾人祸,是最难预料的。
又怎能把一切都怪到她身上?
她如今不过是在惩罚自己罢了。
所以宁愿忍受婆母的苛责和磋磨。
若是这些都算了,可出殡当日不让她去,这不是满京城地告诉,关静姝这个儿媳不配去送葬吗?
这打得又起止是关静姝一人的脸。
关母原以为这回女儿也会和先前一样无底线妥协,还想着劝她一劝,谁知这时候关静姝就忽然拎得清了。
她明白若是自己不跟着一道出殡,届时声誉受损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关府,所以她即便被婆母嫌恶,也不妥协。
初秋的天已经开始凉了,尤其是夜里,寒露深重,若是在外站得久了便容易被寒气侵染。
关静姝这些日子本就为了丧仪的事一直操心着,睡得少,吃得也不怎么讲究,再加上前几年喝了太多避子药,愈发畏寒,本是不能受这些寒气的。
但为了让婆母改变心意,她一连在正院的院子中站了两三日,无论云隐如何劝都不走。
可即便她夜夜站着,宁夫人也没有丝毫心软,还是坚持先前的。
要么关静姝不去,要么她不去,她二人间,只能有一个是送宁成业上山入祖坟的。
于是关静姝终于在白日的忙碌和夜间的疲惫,还有寒气的侵染下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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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原本一切都已收拾停当,尚药局的人也来回话说准备好了,就等着她一声令下便跟着一道出宫去都阳侯府。
想着是天子吩咐的去侯府替关静姝诊治,她便在出发前打发了泽夏去紫宸殿回话,说自己准备走了。
结果泽夏回来后手中还捧着个匣子。
“这是什么?”
泽夏将那匣子小心放在桌子上,接着回道。
“陛下赐的,周大人说,这是洋南贡上的末药,听得说比起人生灵芝还管用些。周大人吩咐了,这是陛下特意嘱咐要带着去都阳侯府的,给伯夫人和药一道服用。”
长公主闻言便明白过来。
“洋南的贡品?倒是稀有。”
说着抬手打开匣子瞧了眼,发现里面的东西看着倒平平无奇,没什么出彩的。
“这药果的功效真有你说的这样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