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司穆依然抽着烟，眼皮慵懒地一抬，冷笑问：“所以你拿着两桶油漆来这里做什么？”

其中一个保镖将他的手机递上，“韩董，他想给夫人录视频，威胁如果不给他钱，就将她公司给泼了。”

“......”

韩司穆依然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静默着不说话。

可男人身上就是有种骇人的气息，即使不说话，也压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戾气。

“你要多少钱？”

韩司穆问完，便替黎冬先答了，“你输了八百万，还欠着二十万高利贷，下个月要还两万三，加上利息一共三万八。”

“......”

“要三万八对么？”

黎冬试探着问道：“你一个大老板，随随便便五万块钱都能给。”

最后一根烟抽完了。

韩司穆将烟头摁灭在路边的烟灰缸上，猩红的火光霎时间湮灭，随着他的衣角飘散过来。

“能给。”

男人一把提起黎冬的衣领，将他往地上拽去，一路拖到旁边的一条无灯小巷子。

衣服跟地面摩擦的声音阵阵传来，时不时就因为触碰到凸出的地方而发出尖锐的“咔嚓”声。

韩司穆轻扯嘴角，将黎冬丢进巷子深处，一拳就抡了下去。

“你害死了黎雪的母亲，害她复读，害她失去一切，害她这几年来过得那么辛苦。”

一拳一拳抡下去。

拳头打在皮肉和骨头上，发出了沉重的钝响。

“还敢来要钱？还敢出现在这里。”男人甩了甩手，见黎冬反抗又一把掀翻了他，“上次没有动手，是因为在她面前，不代表我放过你。”

完完全全地压制。

韩司穆从小就学习空手道，拳头哪个地方硬，打人体的哪个部位疼。

他通通一清二楚。

黎冬被打得闷声喊道：“等等，你一定不知道，黎雪这些年一直喜欢的人是谁吧。”

韩司穆拳头微顿，再次砸了下来。

“你知道黎立咨询的‘立’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是谁吗？”

“......”

同样的问题，再次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

韩司穆拳头停下，一把揪起黎冬的头发扯起来，“编，你倒是编，我看看你编出谁？”

黎冬嘴角带血，“你一定没听过林立儒吧。”

“她大学同专业的师哥。”

“资助了她四年学费和创业费，毕业后跟她一同创办了黎立咨询。同甘共苦了三年，你怎么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