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灯说:“不用,我先做完。”
游风第二脚要踹上来的时候,贺仲生站起来了,走向厨房:“我们早上吃饭了,这会儿不是特别饿呢。你这一看就没休息好,做到一半做晕了那我们几个可就嘎了。你行行好,就当是做慈善了,去泡个澡。”
“什么?”夏灯专心切菜,没听太清楚。
沈佑咳了一声:“他意思是,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求你去洗澡。”
夏灯听懂了这句,低头看了一眼头发,是有点油了,以为他们是怕她头发掉到饭菜里,同意了:“那行。”说着指着案板上的绿叶菜:“这个……”
“我懂!我切!按这个食谱都给你弄好!”沈佑抢着话说。
“谢谢。”
夏灯上楼洗澡了。
沈佑和贺仲生对视一眼,眼神里交流的全是对游风的谩骂。
除了关一心,没人注意蒋伏拿了条丝巾,紧紧攥着,手背线条都撑出白色,绷直的下颌线像一把随时能杀人的刀。
他刚想用丝巾帮她绑头发的,他又晚了。
游风没看到蒋伏拿着丝巾,但看到那张讨厌的脸上布满了自以为是的表情。
要是在往常,他早轰出去了,但夏灯刚因为他残暴,跟他吵架,他不想顶风作案,就忍了。
楼上,夏灯站在衣帽间的更衣区,看着沙发上整齐的盒子,打开是衣服,是她在涂州家里会穿的牌子,内衣也终于是合适的尺码了。
桌上是整套她常用的洗护品。
她淡淡呼气,赶来的疲惫好像也随着她轻呼出的一口气消散了。
他准备的吧?
除了他还有谁呢?
他是坐着轮椅上来给她准备这些东西的?
还是拄着拐?
怎么暴力的人总有温柔时候?
是温柔限定?
还是限定她一人?
可是他只对坏人暴力,真的要用暴力对他定义吗?
突然有好多问题。
但每一个问题她都知道答案。
楼下这时候聊到了高中分班的事,贺仲生想起来:“蒋伏你当时是怎么说服主任没去实验班的?以你的成绩应该跟游风是同班生啊。”
蒋伏放下杯:“那时候有比实验班对我更重要的。”
贺仲生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他从进门就对夏灯格外关注,想八卦又惹不起那边坐的病号,笑了下,跳过这个话题。
关一心自刚才递水果给游风,没被游风理会后,就没说话了,这会儿接上一句:“他那会儿跟人约定,争取在一个班,在不了一个班,就在隔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