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灯扭过头不看了,又瞥见他那套用旧的球拍。
恍然想起以前。
初中他俩卧龙凤雏,老师都说他们占着校花校草的名,一点都不争气,其他学校的也暗地里说他们是笨逼男女。
但这是在平常。
一到运动会,游风能把丢的脸都找回来,一项一项拿奖,别提多来劲。还热爱拿着奖杯在夏灯跟前面无表情的走过,很难说不是在显摆。
而夏灯因为贫血,只能举着代表班级的牌子,在每一天开场前,绕操场走一圈。
初二那年的运动会,游风长跑拿了金奖,得了个奖杯,还没热乎两天,丢了,全校都帮着找,他自己吊儿郎当一点都不在意。
后来从夏灯的柜子里找到了,夏灯被骂了一天的小偷。
夏灯根本不知道那个奖杯是怎么到她柜子里的,她是很羡慕有人能拿长跑的冠军,而她根本跑不了。
但又不是没见过,为什么偷?
她倒不委屈,反正哪里的人都是听风就是雨的,过两天又会骂别人是骗子、傻蛋。
结果第二天去学校,骂她的都去跟她道歉了,说学校查清楚了,跟她无关。
她没弄明白,却也不用明白,很快这件事就被讨论期末考试的热潮覆盖了。
夏灯又在回想,这两天好像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跟游风接触太多了,有关于游风的记忆便趁虚而入,野蛮地侵占了她吧?
游风看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两人穿得都不多,就打算找个地方,先躲一阵雨。
夏灯像是有相同的主意,又或是单纯跟他默契,突然在这时说:“你打网球也很厉害吗?”
片刻。
游风说:“要不你试试?”
“什么。”
“网球。”
“哦。”
“你以为什么?”
“我也以为你在说网球。”
“别的我不愿意。”
“……”夏灯说:“我比你更加不愿意。”
“我说我不愿意去咖啡馆消磨时间,你不是不反感咖啡?不愿意什么?”游风说着平视前方,巨大的酒店名牌入眼:“你想去开房?”
“没有!”
“没有就没有,吼什么。”
“……”
夏灯打定主意,接下来不会再跟游风说一句话。
游风也没再跟她说话,只是走向网球馆。
外边太冷了,即便夏灯要赌气,也不委屈自己,还是跟上去,但有跟他保持一米距离。
他们走在大厦一楼底商的门前,屋檐都有些短,夏灯没打伞,左肩膀都湿了。
游风回头看她被淋到了,叫她:“过来伞底下。”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