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自己, 当初没考虑清楚就说了这谢玦是与女儿定亲的男子, 后来为了骗过知府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想到这, 忽然觉得又不能全怪女婿,终还是叹了一生气:“我累了, 等我休息好了, 再与你说。”
柳大娘子看向女婿:“你莫要久待, 把病气过个阿妩就不好了, 赶紧回去吧。”
几句话后, 谢玦也一揖,然后退出了屋子。
*
谢玦从西厢出来,便回了屋子。
翁璟妩见他回来,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他前几日才从府中离去。
但她琢磨着该怎么让谢玦注意起那武晰。
她只见过武晰一回,忽然提起似乎也不大好。
或许可以趁着他下一回到侯府,也就是孩子百日宴的时候,给他下个绊子。
有了想法,翁璟妩已经开始想着怎么使绊子了。
琢磨间,那谢玦已经阖上了房门,道:“岳父染了风寒,可寻了大夫来瞧?”
“寻了,大夫说养几日,保暖得当便可。”
她知道阿爹要来,还准备了好些厚实的衣服,刚刚送了过去。
谢玦把大氅脱下,放置在了一旁,净了手后,朝妻子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缓缓把手放在了隆起的腹上。
“今日早间孩子动过了,现在很安静,像是睡了。”
翁璟妩想给腹中孩子最好的,包括父亲的疼爱。
所以她有意在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让谢玦多与这块肉亲近,等他真的做父亲后也不至于那么的冷淡。
谢玦点了点头,他抬头问她:“太医说什么时候临盆?”
翁璟妩想了想:“约莫二月下旬,相差个几日也是正常的。”
谢玦收起了手,敛眉思索,似乎在想月底能否调出时间来。
翁璟妩见他认真思索下回回府的模样,心绪很是平静,没有期待也没有什么可失望的。
她这一辈子想谢玦在力所能及中在府中等着孩子降生,不是因为对他又有了什么希望,而是不想让将来的孩子对他这个父亲失望。
谢玦可以看到她眼底之下平静无波,好似对他能不能回来没有什么期待。
与在云县时,眼里总是期待他回来,是截然不同的。
心头有些许的空落落,但还是坦然地与她说:“除却圣意外,我是能在府中的。”
翁璟妩点了头,只要不是他明明可以回来却没有回来的,圣意难为是可以理解的。
谢玦换了衣服后,与妻子一同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见孙子回得勤了,又开始念他军务要紧,但心里头却是比谁都高兴。
“既然都已经确定是个男孩子,那名字也该定下了。”老太太瞅着孙媳的肚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自从知道这头胎是男丁,大房后继有人后,怎么看儿媳都觉得顺眼了。就是在那柳大娘子那里受过的气好似也无足轻重了。
老太太态度就好似没有过龃龉一样。
这老太太也没几年活头了,翁璟妩陪她做做戏也无所谓。
高兴过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玦哥儿父亲在时,就提过若是以后玦哥儿成婚生了孩子,这头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都需得带个澜。”
说到这,老太太神色幽幽:“澜字波澜壮阔,可玦哥儿与你父亲都有太多波澜了,这字好也不好,我到希望这孩子能无波无澜,所以取名无澜,如何?”
老太太看向孙子和孙媳。
虽然与老太太是明面上的和气,但不得不承认,这名字也是翁璟妩想要的。
这孩子保下不易,她也希望他以后无波无澜,一帆风顺。
翁璟妩没有意见,谢玦自然也没意见。
孩子的名也就算是敲定下了。
离去前,老太太让陈婆子把准备好的补品与珍宝一同送到褚玉苑给翁父,倒是等他这风寒过去了,便再亲自去道谢。
虽然怨那翁父随意把她孙儿的婚事定了,但到底是孙儿的救命恩人,决然是不能亏待的。
翁璟妩没有帮自己的阿爹拒绝。
这是送给阿爹的,自然由阿爹亲自来做决定。
回到褚玉苑,东西也就让人送去了西苑。
不过片刻,陈婆子为难地把东西又全部搬了出来,如实放到了门外,说道:“老夫人说了,送出去的礼,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陈婆子以前对这翁氏夫妻没有什么看法,但当见了后,才知道柳大娘子的厉害,知道这翁知县的说一不二。
夫妻二人都不是糊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