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蓝也点头:“是啊,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永远不能松懈。”
话说完了,两个好歹也是在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人突然间感觉大家的眼神不对劲。
田蓝奇怪:“我们说错什么了吗?”
英子表情微妙,支支吾吾道:“那个,刚才可能是漏了你们的名字。”
田蓝和陈立恒震惊:“我们没考过?”
开什么玩笑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正儿八经的学霸。
你可以说我打仗稀疏平常,你也可以说我搞科研也就那么回事。但你要说我成绩不好,连个公社选拔考试都过不了,我糊你一脸。
数理化就不用说了,题目简单的令人发指,我要是拿不到满分,那肯定是因为我手瓢了,写了错别字。
语文和政治,那也不难啊,都是基础题。尤其是政治,说个不要脸的话,他俩都可以算半个马列哲学专家,还吃不透高考题的内涵?就是里面提到的时政题,因为他俩都有听广播的习惯,也应对的轻轻松松。
想来想去,他们都找不到自己被涮下去的理由。
知青们集体点头:“没听到你们名字。”
一开始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自己身上,后面再听才注意别人。当他们意识到田蓝和陈立恒没能通过考试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人家啥实力,大家心里都有数。
可一个人听错了情有可原。大家伙儿都听差了吗?怎么可能。
小云忧心重重地帮他俩分析原因:“可能唐老师不喜欢提前交卷的学生吧。”
田蓝暴走了,脸拉的老长:“考场纪律里没有一条规定不许提前交卷。开考半小时之后,所有人都可以交卷,这是考生的自由。”
她和陈立恒没违规,就不该被区别对待。他们可以选择不上这个复习班,但别人不能非法剥夺他们的权利。
不行,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
田蓝当机立断:“走,我们一块去学校。”
知青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当过革命小将的人,面对老师,哪有多少敬畏之情。
大家伙儿也觉得不公平,太欺负他们赵家沟的人了。老九和兰花花就是赵家沟的门面,居然被这么下脸,他们也脸上没光。
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公社,西北风呼啸着席卷而来,都没能熄灭他们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反而让火烧得越来越烈。
等到了公社中学,众人那个气势,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来炸学校的呢。
长平嗓子老大,看到亮灯的教室就冲过去嚷嚷:“凭什么不收我们……”
其实他是想说“我们老九和兰花花”的,但因为一路顶风而来,张口的时候又一阵风冲进嘴巴,他岔气了。后面的话没能说完。
于是可怜的长平就切身体会了一回,什么叫做学渣要承受的羞辱。
唐老师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凭你连10位数乘法都能算错,电路图都不会画吗?”
大型社死现场啊。这都是初中小学的知识。
田蓝都替可怜的长平捂脸。
结果她还没开口呢,唐老师先奇怪地看着她:“你俩来干啥?我教不了你们。”
田蓝气急:“老师,我们提前交卷是因为我们已经做完了检查过后发现没问题不愿意浪费时间。没有规定说不许提前交卷。如果你觉得我们答的不好,那能否提供标准答案,好让我们看看自己究竟差在哪里?”
离公社近的考生来的早,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都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田蓝和陈立恒。
陈立恒不卑不亢:“是啊,老师你不说的话我们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呢?”
众人都紧张起来,好几个男生站起身,似乎担心陈立恒一怒之下会对唐老师挥拳相向。
他们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觉得这人要下狠手的话,搞不好会闹出人命案。
唐老师莫名其妙:“我没说不允许提前交卷啊。”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上补习班?”
唐老师脸色愈发古怪:“因为你们不需要啊。这种题目对你们来说就是小儿科,既是上补习也是浪费时间。我精力有限,不可能为你们专门开小灶。与其在这里磨洋工,你们还不如自己回去把教科书翻一遍。”
他看着两个知青,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你们是希望脱产复习,怕留在大队被拉着干农活吧。也行,以后你们也过来,我给你们找个空教室,自己看书吧。”
田蓝和陈立恒看着他和煦的笑脸,尴尬地能长城边上抠出金字塔。
他俩支支吾吾:“不不不,不用了,我们大队很支持我们准备高考的。”
唐老师点点头:“那就好!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你们好好复习书本,保持住学习的劲头,我想起码你们通过预考应该没问题。”
他刚准备再询问两人有没有高中教材,外面就传来吵嚷声。
秀英阴沉着脸大踏步往前走,她婆婆抱着孩子在后面追:“你去上学谁管娃娃?你不要指望我,又不是我生的。你再不管的话,我就丢在地上。”
秀英回过头,面无表情:“丢啊,丢了正好,丢的孩子,我看你们拿什么来威胁我。”
她婆婆急了:“你咋这样说呢?本来你生的你就该管。”
秀英冷笑:“你少来这一套,你们家什么德性,自己心里有数。我警告你们,我要是好不了,你们都别想好。下次再闹,我就不是磨刀了。”
她婆婆吓了一跳,急赤白脸道:“你吓唬谁呀?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们心知肚明。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一拍两散,谁都别想好。”秀英冷冷地瞪着婆婆,“现在,把孩子抱走,他是你们老何家的种。你们不管也拉倒,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