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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蓝在外面悄悄听房内的动静,哎呦,原主背后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大佬啊。

呵呵,虽然是计划之外,但让田大富挨这顿揍,她感觉还是蛮爽。

第9章 六十年代好种田(捉虫)

“我就说那女人是个面慈心苦的吧,你还嫌我碎嘴。”身穿蓝布工装的中年妇女喋喋不休地抱怨,“你看看,好好的孩子被养成什么样子了?身上可还有二两肉!”

陈书记被妻子劈头盖脸一顿训,憋闷得够呛,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他们在敌后打游击的时候,小蔡为了让他们填饱肚子有力气打鬼子,上山打兔子挖田鼠找野菜,大冬天的还下水捕鱼。要没有小蔡,伪军封山的时候,他们就饿死在山上了。

现在被妻子抱怨,陈书记也只能徒劳地辩解:“我哪知道会这样?蓝蓝好歹是田大富亲生的啊。”

“我呸!”吴雪娥狠狠地啐了口,“他但凡还有点良心,当初也干不出换老婆的事。当初要不是小蔡替他挡了一刀,他尸首都被狗啃了。可怜大明子被鬼子一刀刀地割光了肉,她这个当妈的都没透露田大富的去向。他有心?他心早就让狗吃了!”

陈书记找不到话反驳,只能转头招呼站在门口不敢进门的秘书:“行了,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怜市政府秘书好歹也是领导干部,却被迫去调查小姑娘那点儿事,实在是上司开口无小事。

“我问了学校的人,蓝蓝从进中学开始,一直捐自己的粮票给吃不饱的男同学。”秘书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田紫云是生活委员,她统一收了女同学的粮票给男同学。”

吴雪娥破口大骂:“小娘养的就是小娘养的,看看这做派,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陈书记尴尬:“雪娥你不要乱讲,这又不是旧社会,哪里来的小娘。”

吴雪娥冷笑:“是啊,没有小娘,一样的年纪,还没结婚就怀上的种,奸生子!”

这话太难听了,陈书记不敢再说妻子,只吩咐恨不得能变成隐形人的秘书:“还有其他的吗?”

秘书头都不敢抬:“后来他们班主任发现了,怕女同学会饿坏了,就直接把粮票和伙食费交给食堂。田紫云就直接端了她们几个小姑娘的干饭给男同学吃。”

吴雪娥不说话,就在旁边一声接着一声冷笑。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陈书记恼恨交加,挥手示意秘书去忙自己的事,又委屈得厉害,他一个大男人上哪儿知道小孩子的事情去。可是他又不敢埋怨妻子,因为当初妻子替小蔡鸣不平,跟田大富都撕破脸了,他怕影响班子团结,强令妻子不要再管田家的事,他会关照好的。

结果就关照成这样了。

陈书记有火没处发,只能冲捧着篮球进屋的儿子嚷嚷:“让你平常多关照点蓝蓝,你就是这么关照的?她在学校天天吃不饱饭,你都不知道?”

陈立恒自觉是无妄之灾:“我又不跟女同学一块儿玩,我哪知道她的事?”

吴雪娥的冷笑声更大了,真是对好爷俩,亲生的,一样不靠谱。

陈书记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恼羞成怒:“你怎么能不知道?她是你没进门的媳妇,早就定下的娃娃亲!”

田蓝拎着自己的行李站在陈家小院里,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疑心自己其实穿到了某部八点档狗血剧里。哎哟,难怪她老觉得个中关系微妙,原来还有这一层啊。

啧啧,有意思,田紫云拿原主的口粮去讨好陈书记的儿子,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至于故事的男主角在屋子里咆哮:“我才不要娶她呢,这是封建,婚恋应该自由!”,穿越人士听了也不为所动。

倒是陪着她一块儿去田家拿行李的陈家保姆胡妈妈拉着她的胳膊,往后退了退,还没话找话:“这天越来越热了啊。”

田蓝有心全心全意敷衍这位善良的老保姆,但奈何屋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她想不听都难。

陈书记还在咆哮:“你嫌弃,你还有脸嫌弃?你没吃她的口粮?你嫌弃你还吃她的口粮?老子打死你个小兔崽子,老子没有你这种无耻的儿子!”

田蓝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皮鞭(或者是皮带)在空气抽出的虎虎之声。

哎哟,她好想鼓掌,可算是有个三观正的爹了。

她也diss陈立恒。

陈家的条件再好,此人也最好孤独终老,千万别祸害任何小哥哥小姐姐。看不起人还吸血吸得心安理得?原主都饿得走不动道了,他也有脸吃人家的口粮去打篮球。

呕,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打得好,这种人就是欠抽,不然还以为自己多高贵,有资本睥睨众生呢。

她能够悠然自得地倾听皮带抽在别人皮肉上的声响,老保姆胡妈妈却狠不下这个心来。善良的老妇人立刻冲进屋里,着急忙慌地喊:“陈书记,蓝蓝要到家了。”

当着客人的面打孩子,那不是在逼客人赶紧滚蛋的意思嚒。陈书记再火大,也得收手系好皮带,狠狠地骂了句儿子:“滚,谁都不许管他。”

田蓝相当配合,一直到屋里没动静之后,她才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进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陈立恒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回了自己房间。陈书记站在客厅中央,表情尴尬地招呼田蓝:“来啦,当成自己家。”

这话说的,人自己家要是能住,至于跑到他家?

还是吴雪娥发挥了女主人的功能,喊田蓝放下行李,又亲自给她端上白面馒头,开了鲮鱼罐头:“吃,以后就当我是你亲妈。妈一定不会让你饿肚子。”

田蓝其实有点尴尬,可是一股强烈的酸楚冲击着她的眼睛,让她身不由己地红了眼眶。她只好赶紧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吴雪娥可算高兴了,张罗着要跟胡妈妈一道做几个好菜招待田蓝。呸!龚念慈这个女人居然还有脸说什么蓝蓝是在乡下没养好身体底子,所以再补也补不起来。她就不信补不回头。

胡妈妈趁机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陈立恒:“吴主任,你跟陈书记也太严苛了。立恒这么大的一个小伙子,光靠学校食堂的那点儿饭菜怎么够。别人家里都给孩子带吃的,什么鸡蛋、罐头、饼干还有水果,顿顿不缺。他们当然不饿,立恒怎么行?”

吴雪娥冷笑:“你讲的别人都是干部家里的吧,一般的百姓,家里哪有钱买这些高档副食品?连细粮都舍不得吃。他们学校有多少干部家的小孩?不是干部家的孩子就不过了?他把自己当衙内,可我跟老陈,这个家,这个国家都不养衙内。”

她高门大嗓,虽然无心,却也隐约让坐在客厅里的田蓝听了好几句。

田蓝低着头,眉毛上下跳舞。这对爹妈的三观可真够正的,可惜好竹出歹笋,养了个不上道的儿子啊。

厨房里叮叮咚咚半天,外头太阳落山时,胡妈妈端着小圆桌去院子。陈家习惯就着天光吃晚饭,丝毫未觉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