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但是不管钱品鸿如何叫唤,狱卒们也不搭理他。
皇上能解决钱品鸿,才是了却一个件心事,绝对不可能再给钱品鸿翻身的机会。
在给王中鸣等人判刑时,也给钱家判了,都是全家获罪斩刑。
钱品鸿这一判,还带出了以前钱品鸿做的一些事,包括张行松的死,也都把钱品鸿拉了出来。
到这里,众人才知道上一任宰相大人,并不是之前的仁善,而是伪善。
一时间,京城里不少人开始骂钱品鸿。
在钱品鸿被定罪后,一直嚷嚷着要见江云康。
狱卒说钱品鸿一直在闹,江云康这才去了天牢一趟。
再见到钱品鸿,江云康不由多看两眼。
以前风光无限的宰相大人,现在满身狼狈,身上还带了嗖味。
江云康让人搬了凳子,隔着栅栏与钱品鸿见面,“说说吧,一直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钱品鸿是要见皇上的。
但等斩刑定下后,钱品鸿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皇上不可能见他,这才改口要见江云康。
“怎么?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怕了?”钱品鸿冷笑出声,他坐在冰冷的地方,歪头去看江云康,“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宰相大人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是怕你,只是你现在满身臭味,我不愿意和你多待而已。”江云康嫌弃地用手扇了扇。
“臭味?我会这般,还不全是你害的?”钱品鸿两眼瞪大,一脸怒气地瞪着江云康。
“话可不能这样说,事情是你坐下的,也是你自己挑唆的王中鸣。如果你不做这些事,我又如何能有机会拿捏住你的把柄?”
江云康说完叹息一声,“其实我还蛮佩服你的本事,毕竟那么多次交手,你都不错。就是可惜,你机关算尽,还是有了今日。贤王幼子,亏你想得出来,那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怎么能帮你们成大事呢?”
说到这里,江云康俯身看着钱品鸿,摇头道,“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指望贤王幼子吧?”
听到这话,钱品鸿愣住,瞳孔变大。
“看来是我猜对了。”江云康笑道,“不过是想把事情闹大,在皇上心里憔悴的时候,再扶持四皇子上位。”
“真是不巧,你与德妃的来往,我也都知道了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不可能的,我与德妃从未见过!”钱品鸿不敢置信地说完,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了种窒息的感觉,被江云康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江云康道,“从你我交手的第一日日,我就在想你会有什么样的可能来对付我。从我在宫门口故意激怒你的时候,我就开始观察你的举动。”
“别说你暗中挑唆王中鸣等人的事,就是你今晚住哪个屋子,我也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江云康一直等着这个机会。
钱品鸿听得头皮发麻,“江云康,你太可怕了。你这样的人,不会走得长久的。”
“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未来。自古以来,皇权之上的人最是无情。皇上利用你剿清世家,等到你没用的时候,你也会被皇上抛弃的!”
“原来你要见我,就是这个目的。”江云康一眼看透,“在我心中留下一个心病,让我提防皇上?”
江云康笑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皇上就会永远地重用他。
帝王薄情这种事,他最清楚不过。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皇上最想要的东西,他是为了自己在努力,而不会得寸进尺觉得自己和皇上很好。
“钱品鸿,你当真是不了解我。”江云康起身站了起来,“罢了,你都要死了,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你好好上路吧,我的好日子,你是看不到喽。”
往外走的时候,江云康挥了挥手,就算钱品鸿怒吼让他等等,他不再停下,头也没回地走出天牢。
“江云康!”钱品鸿怎么大喊大叫,也没换来江云康回头看他一眼。
他用头去撞栅栏,把头撞破了,人也清醒了。
钱品鸿哭着望向栅栏外的月亮,“生不逢时,奈何……奈何天!”
在钱品鸿被处死后,其余的世家也就不成气候,江云康宰相的位置也就稳了。
皇上为了表明对江云康的重视,让安儿入太学,和太子当伴读。
江云康曾帮过太子,现在安儿又成了太子伴读,他自己又是一人之下的宰相,他这一身的荣耀,到达了鼎盛。
希望别人说起江云康,指代都是承安侯府的那个庶子不错,现在不一样了,再没人敢在江云康面前提承安侯府。
这年清明,徐放拖家带口地回京来了。
他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有爵位。
这些年,徐放在外打战太拼命,落了许多伤病,皇上感念徐放的功劳,让徐放回京上任。
最开始时,徐放是不乐意的,他还想帮着历朝镇守边疆。不过家中来信频繁,父母年岁大了,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这才带着妻儿归家来。
而木疆成了兵马大元帅,继续带兵镇守余江以北,薛见山成了让北狄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就连于景山,也颇有作为,只要熬过任期,往后也有升迁的机会。
清明时节梅雨不断,江云康带着安儿和大哥他们回乡祭祖。
江云康和大哥站在承安侯的坟前,唇角扬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