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妃娘娘,地上凉, 快跟咱家启程吧。”苏公公笑眯眯地催促着。
言稚从地上爬起来,倔犟地在脸上戴了个帷帽, 用来展示自己最后的不屈精神。
“言——”侯时弈见到小师妹要走, 也想跟着回宫, 屁颠颠开口, 然后又在狗皇帝注视下把剩下的字咽了回去。
龙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最近的一段苦龙日子里, 他已经读懂了小师妹给自己讲的《风流王爷俏尼姑》里封建王朝的精髓了,这个时代皇权为尊, 他不能藐视皇帝的存在,他要收敛点。
比如皇帝刚刚给小师妹改了名字, 他就不能在明面上随意称呼小师妹原本的名字了。
侯时弈难得聪明一次,转了口风,很快改口:“言玉吖娘娘, 等等我!”
言稚脚步一顿,脚下生风,顿时把身后的小公公和大师兄甩开一截!
苏公公是皇帝近侍, 自然不能屈尊降贵地亲自带领言稚去寝殿, 他喊了个身边的小公公送言稚去。
言稚这一加速度, 身后两人视线顿惊。
小徐公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呦喂!鸟妃娘娘等等小的!!”
“鸟妃!我是侯时弈!!”侯时弈一起喊。
言稚:“……”
言稚悲伤转身:“可以不要叫我鸟妃娘娘吗?”
小徐公公终于追来, 犹豫一下, 正色点头:“好的, 言玉吖娘娘。”
言稚:“…………”
言稚:“……那还是喊我鸟妃吧。”
*
来到拽菊馆时,是一炷香后。
拽菊馆比想象中的要好许多,既不破旧也不荒凉,言稚算着来时经过的宫殿与沿路景观,发现这处距离皇帝居住的养心殿很近,也挺靠近御花园的。
按她的脚程,不用一刻钟就能到达。
小徐公公跑得直喘粗气,含蓄擦着额角的汗珠,看着跑完五公里脸不红气不喘的淡定鸟妃,觉得这封号根本就起错了,应该起个拽妃,正好陪着拽菊堂的宫殿名号。
“拽……不,鸟妃娘娘,小的扶您进去。”徐公公狗腿地扶着言稚一条胳膊,带着人向里走,边走边介绍着拽菊堂的信息。
他在宫中也有小十年的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选秀入宫的秀女直接封了妃位的,这一定是皇帝的未来心间宠、掌中娇。
“拽菊堂是前朝皇帝最宠爱的贵妃居所,每逢秋天,满宫的菊花便全开了,绿油油的好看极了。”
言稚品味了会,夸赞道:“你们陛下的口味真别致。”
侯时弈跟着唏嘘:“起名口味也很别致,太有特色了。”
言稚幽幽道:“我们很熟吗?你一个外男怎么往人家寝宫里跑呢?”
侯时弈震惊地看着她:“你忘了我们的关系了吗?”、
小徐公公茫然:“你们什么关系啊?”
言稚:“最熟悉的陌生人喽!”
她带着跟在自己屁股后的徐公公施施然向寝宫里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侯时弈看了眼头顶的热辣骄阳,缓缓抽噎起来。
如此温暖的天气,小师妹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的……
拽菊馆带着些许的时间味道,宫殿几处都有着半旧不旧的磨损,但言稚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确认了整座宫殿都是自己的后,笑眯眯地想打发走徐公公,自己独占拽菊馆,安稳洗个澡。
虽然有清洁术,但她还是怪想念泡温泉的感觉的。
而且她最近撸元宝时,总觉得有点酸臭味,好像是被大师兄前段日子撸出油了……
徐公公纠结地站在原地,表情似有难处。
这个鸟妃怎么看起来不是很懂宫廷规矩的模样。
言稚见他不动地方,思索两秒,手指假装伸进袖子,实则伸进自己的储物袋中,扣扣索索地摸出十枚鎏金币,肉痛道:“今日辛苦徐公公了。”
别人赏看着还没觉得,自己掏钱总感觉好肉痛。
徐公公确定了言稚多半是不清楚宫中的隐形规矩,苦着脸解释:“鸟妃娘娘,苏公公说让小的带您来拽菊馆,实则就是把小的赏赐给您,任您差遣。”
这个机会他也是花了许多银子才换来的,但没想到苏公公人这么好,直接将他派给了言稚。
初次见驾便封妃,这要是承了宠,岂不是即刻便能凌驾在那位盛气凌人的贵妃头上,到时他就是大内新总管。
言稚一时没说话,像是在琢磨什么。
徐公公心中忐忑,试探着狗腿起来:“鸟妃娘娘,求您疼我。”
言稚不自觉恶寒地抖了抖身子,没大在意地点点头:“那你在这待着吧,就是——”
她面无表情纠正道:“不准喊我鸟妃娘娘。”
天天鸟啊鸟的,说得这么不文明。
“言玉吖娘娘?”小徐公公试探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