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模模糊糊地想,他也不知道近代晏青会在什么地方游荡,但总之会在这艘船上,他扶着墙壁朝着传来喧闹和灯光的方向走,忽然之间推开了一扇门。
衣香鬓影,琴声笑语从断断续续的嗡嗡声变成了实质,一股脑涌进瑞德的脑子里,一瞬间头晕目眩。
再加上人群中间那个熟悉的面容,他无意识地忽略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穿着体面的宾客们对于一个满头鲜血、衣着奇怪的闯入者的议论和尖叫。
瑞德踉跄着朝晏青冲过去,惊讶的宾客下意识地给这个奇怪的人让出了道路,不想把衣服沾上血渍或是可能的污迹,而宴会厅中的侍者注意到了一场情况,立刻为了过来想要拦住这个误入头等舱的怪人。
一个侍者拉住了瑞德的手臂,瑞德身体一歪,仍旧坚持着向前冲,在晏青听到声音转过来时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
“晏先生,抱歉,我们这就带走他!”侍者连忙道歉,几步上前来准备把瑞德从晏青身上拉开。
瑞德死死拽住晏青的手臂,系着流苏的玉佩在腰间晃荡,释出不少熟悉的灵力气息,还有这身古意的打扮,让晏青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拦住了侍者,“这是我的朋友。”
“可是,晏先生,这……”
“他喝醉了,我带他回房间去。”
侍者仍有疑虑,面对固执的晏青,别无他法,“好吧,需要我为这位先生请医生吗?”
“不用了,我会处理。”晏青向侍者点头示意,扶起扑在他怀里的瑞德,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别哭了,你能自己走动吗?”
瑞德站直身体,被晏青一路扶出了忽然安静下来的宴会厅,回到了晏青在头等舱的客房。
晏青扶他坐到皮沙发上,起身想要去找医药箱,却被瑞德拽住西装袖口,他一路都紧紧地牵着晏青,就像是害怕他消失一般。
晏青轻叹一声,在瑞德面前蹲下,他在路上查看了瑞德身上带着的那块具有自己力量的玉佩,知道了不少事。
看着瑞德的样子,也不去找医药箱了,抬手覆在他额头上的伤口处,用灵力治愈了额头上的伤痕,又从西装胸前的口袋中掏出手帕给瑞德擦干净脸上的血。
“没事了,你在这里很安全。”
瑞德快二十年没见过活着的,会说话的晏青了,眼前人开口的近代英语声调竟让他觉得陌生,但眼中温和的神色却每每相似。
他擦干净脸上的血和眼泪,晏青见他情绪平复下来,便坐到瑞德的身旁,“不要担心,子皞制作的躯壳很成功,他会活下来,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晏青在瑞德的晏青晃了晃手,室内的灯光给他纤细的手指镀上一层光晕,仿佛透明,和他现在的面容一样格外精致,连眼睛都在光下泛着补天石特有的淡淡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