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埋首看向瑞德胸前的珠串项链,嗅了一下,轻笑道:“谁把小友圈住了,这气息烈的,恐怕没那个坏主意的人敢靠近你。”
“晏青...”他凑得太近了,瑞德不由自主地身体紧绷。
“嗯?小友认得我。”他的手指按上珠串中心的明珠,“可这珠串上的气息分外熟悉,倒像是......”
“另一个你淋了血在上面。”瑞德解释,这个晏青好似凡俗中缓带轻裘的世家公子,虽然醉醺醺的,但没显露出恶意。
“我?”他的话带着半醉的鼻音,又非常自然地覆上瑞德的手臂,一路滑到他的手腕,摩挲过玉佩,“这里也有同样的气息......嘶。”
玉佩上突然闪过一道光芒,晏青只觉得手指被针扎了一下,一股灵力带着讯息顺着伤口进入,这灵力很熟悉晏青神识上的关防,毫不费力地进入了晏青的神识。
半晌,他怔愣道,“原来如此...”
“怎么了?”
“无碍,”晏青带着醉意的眼神清明了几分,“另一个晏季叠同我说了你的故事,嘱咐我照顾好你。”
瑞德把手腕从晏青的手里抽回来,在心里感谢之前那人,眼前这个晏青太过张扬浓烈,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过,没被适应的对象毫不在乎,反而兴致高昂,他绕着瑞德转了一圈,对他毛衣配衬衫的衣着不太满意,“既然来了,我先带你去换身衣裳。”
瑞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幽灵状态,而是实打实地又有了一具能被人看见的身体,没等他回答,晏青径直拉起瑞德的手腕带他往屋外走。
美人在后面柔声唤了一声,“晏郎,妾的花。”
晏青一笑,解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扔过去,笑道:“权当送给这位小友的礼物吧!太白兄,咱们下次再聚。”
被喊到的人正和着琵琶曲唱调子,随性地朝晏青挥了挥手,算是作别。
瑞德被晏青拽着下了楼,楼上是暖阁温软,楼下则众客各自围坐,煎茶煮酒,热闹非凡,推开侧门,寒风夹着鹅毛大雪直扑在脸上,即使刚有屋内的暖气裹身,瑞德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这才发现晏青握住自己的手掌滚烫发热,全然不似千年后那永远温凉的手。
“稍等。”晏青听见瑞德的咳嗽声,又关上了门,让他在原地稍站,自己跑上楼取了一件紫貂裘披风下来,披在瑞德的肩上。
紫貂裘披风沾着暖烘烘的香气,和晏青身上的兰麝味如出一辙,看来真是屋子里点着某一名贵的香料。
“走吧,你穿的单薄,真该做几身厚实衣裳。”
瑞德被晏青牵着在大雪之中疾走,身边街市繁华,人流熙攘,连地上的雪都被踩实了,屋檐上堆着的雪看上去还松软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