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闭了闭眼,确认这不是自己失血过多后产生的幻觉,吉迪恩就坐在他对面的地上,姿势随意,手掌沾满的血迹几乎凝结了。吉迪恩看上去又老了一些,岁月在流淌,这很正常,也让霍奇对于这不是幻觉的想法坚定了几分。
想到这儿,他皱了皱眉,手掌摸上腹部,这里本来该有狰狞的等待着缝合——外科医生或者是法医——的伤口,但现在只能发现衬衣上九个被鲜血浸湿的破洞。
有几刀穿透了他的身体,地毯上现在还有一滩深红色的血迹,就像他们在许多案发现场曾见过的那样,但现在,出血的伤口已经愈合,就像它们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伤口已经愈合了。”有人解答了霍奇刚刚一连串的动作显示出的疑惑,“失血状况需要身体自己调节。”
果然,霍奇转头,晏青就站在窗边,本应在休假的瑞德和他在一起,“凶手在我们到达之前逃走了,加西亚已经通知了其他组员。”
“是弗伊特。”霍奇冷静地回答,但在他站起来时,失血后的眩晕感仍然袭击了他,和他一起起身的吉迪恩扶了他一把。
“谁?”晏青问。
“波士顿死神,”瑞德给没有处理过这一案件的晏青和吉迪恩解释,“他的手下有三十个受害者,同时使用刀和枪,没有固定的受害者选择模式,是一个追求权力和控制感的连环杀手。”
“他为什么会找上你?”吉迪恩问,就像他过去在BAU办案时一样,离开的时间并没有让他对这项工作变得陌生。
“我,”霍奇按住了额头,“这是我当年作为BAU首席侧写师办的第一个案子,当时我们没有抓住他,也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侧写,和我合作的肖纳斯警官就让我们离开了,那时候波士顿死神停止作案六周,我不明白肖纳斯为什么笃定他不会再作案。”
“后来我们知道肖纳斯和死神做了一个交易,警方停止追捕,死神也会停止杀戮,他的确收手了十年,直到一年前,肖纳斯去世,波士顿死神再次作案。”瑞德说,“他很聪明,在十一年前刺了自己十几刀,把自己伪装成波士顿死神的受害者,但我们最后抓住了他。”
“他最后逃走了。”吉迪恩从字里行间发现。
霍奇终于撑不住,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让沙发为自己承担一部□□体的重量,“他花了十年时间搞清楚马萨诸塞州所有监狱的结构,被捕一段时间后,他越狱了。但他找上我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曾经向我提出了相同的交易,我没有答应。”
“这样的行为冲击了他在故事中的掌控力。”吉迪恩分析,“他希望重新得到控制权,于是把你选为越狱后的第一位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