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觉得晏青不是在注视着他,当他把文件夹放到一旁,重新去拿另一张报告单时,晏青的眼睛没有动,目光的方向也毫无变化。
直到瑞德忍不住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晏青的眼睫这才颤动了一下,像是停在花叶上轻轻扇动翅膀却不会起飞的蝴蝶。
“你在想什么?”
“啊。”晏青从思索中回过神,“一些未来的想法。”
“环保主义?”瑞德看向他手里的书。
“不是。”晏青颔首,理清了情绪之后重新抬头看向瑞德,“可能更像是...数学模型问题。”
“噢,”瑞德记了起来,“你这几天在摆弄的那些木棍?你借助他们来构建数学模型?”
“可以这么说。”晏青回答,卜算一途需要灵力、需要参悟,也需要算数技巧,他从那些数学家那里学来了不少,提升了一些卜算成功率,但成功也不是必然。
比如现在,当瑞德问起,他不介意把其中数算的原则告诉他,让他也参与其中,毕竟最终的结局也关乎于瑞德。
“你愿意试试看吗?”
“来吧。”
晏青从房间取出算筹,一边告诉瑞德计算规则,一边讲着学校的事。
“你的演算纸呢?我想看看你的计算步骤。”瑞德顺着晏青的过程继续计算,发现这一切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不得不倒回去检验之前的步骤。
“我不用演算纸。”晏青诚恳地告诉瑞德,他一般直接在神识之中进行演算。
“唔,你当然可以这么做。”瑞德回答,“数学系里的学生也会使用计算器或电子计算机,但我也很少用上这些辅助,电脑的计算速度没有我的大脑快。我想知道你的计算过程,你可能在前面出现了错误。”
“是吗?”晏青想了想,瑞德见状递给了他一张被他写废的报告作为草稿纸,晏青便开始在这张纸上把演算方式转换阿拉伯数字和符号,按照近现代数学格式给瑞德写下所有步骤。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埋着头,几乎是靠在瑞德的肩膀上,瑞德并不介意这样的举动,甚至始终保持肩部平衡,以免干扰晏青的书写。温暖的体温让他耳廓的皮肤也上升了温度。
晏青聊起球队的事,“学校说赞助商组织了度假活动,邀请校足球队在暑假去他们在胡希尔国家森林的度假酒店去住一周。”
“什么时候出发?”
“六月十六日,但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去。”
“为什么不去?”瑞德问,“我是说,你现在和他们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