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拉起晏青露在空气里的一只手,塞进晏青自己的大衣衣兜里,“天气还冷,你该买一副手套。”
“我的体温一直很低,这是正常现象。冬天握上去会冷,”晏青道,“夏天就凉快啦。”
“重要的是,你自己感觉怎么样?”说实在的,瑞德为他的回答感到奇怪和担忧。
共情是人类群体性的一个重要特征和助力,但是共情必须起源于人的自我感受,且由于人类被自身束缚的局限,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必须基于“感同身受”。
但晏青现在却要跳过这一步。
他的话让晏青思索了一下,无法如往常一般熟稔自然地给出回答,“......我感觉,一切正常。”
“好吧。”瑞德对于处理青少年问题既不熟悉,更不擅长,而晏青的行为显然更不能放进任何已知的模板之中,他的经历独特而唯一,“回家吧,如果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告诉我,身体上的、生活上的、学习上的、学校里的。我还算有一些经验,而且为你解决这些问题也是我该做的正确的事。”
晏青眨眨眼,发现自己总在瑞德这里遇上前所未见情况。且试想,谁会对箸苹生晏道君说,‘我来解决你的问题’呢?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吗?可他们身死如烟,消散在时间的场合和晏青的记忆之中,他不再记得他们的脸庞面目,那么答案就只能用‘没有’来代替了。
别的人,呵,别的人不找他来撑天补地都让晏青谢天谢地了。
“没关系,一切都好。”晏青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瑞德坚持道。
“那你呢?你想和我说什么吗?”晏青用一句反问来回答,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瑞德拍拍晏青的肩膀,带着他一块往前走,不要继续傻兮兮地两个人停在路中间,“我的生活就是,嗯,你知道的,BAU的那些案子。”
“案子怎么样了?我记得你去了新墨西哥州。”
“对,一切还算顺利,我们得到了当地一位警官的全力帮助,最终抓住凶手的过程很顺利。”
晏青边听边点头作为回应,虽然瑞德常常说起来没个停,听众的停滞不会影响他,但如果有肯定,这也能够鼓舞他继续全神贯注地讲下去。
卢帕斯用魔法处理了事后的记忆,倒不需要晏青再为这些事情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