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瑞德摸了摸自己梳得整齐的头发,其实它们是蜷曲的,现在却被瑞德用发胶梳得极度平整。他觉得这样可以看起来更有作为一个FBI探员的权威性,但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晏青说着突然想到自己被医生推平的头发,觉得还是自己更加悲凉,表面淡定地转移了话题,“要下棋吗?”
“我的围棋下的不好。”瑞德超高的记忆力让他能轻松地背下任何棋类规则,但记得规则不代表他是一个高超的棋手。
“那国际象棋?”晏青又端起一旁的象棋棋盘放到两人中间。
“可以,但我下得也不算好,”瑞德见晏青在把走乱了的棋子归位,按住了他的手,“不如我复原一局棋,你来试试?”
“好。”晏青顺势把棋子都交给瑞德,任由他低头照着精确的记忆摆出了一盘棋。
晏青看着这盘棋,安静地思索了一会,瑞德看见他的眼球快速移动,似乎在默念棋子走位,接着,毫无迟疑地落车竖走,一步之内局势异变。
“三步以内将军。”他自信道,不需要对手的白子继续挣扎,一子之差,结局已定。
“How?”瑞德念叨着,更像是在问自己而不是晏青,他皱眉用手指点着棋盘上的方格,在敲击木板的哒哒声中,排列着各种可能性。
“和你下棋的人是吉迪恩?”晏青问,偶尔拉一下瑞德的手指指正走法,他的手指冰凉,让瑞德再次担心他会不会在寒风里感冒。
虽然秋冬的厚衣服把晏青身上的纱布全部遮住,但那些大面积烧伤可不会在一个月内痊愈,瑞德只希望不要再引发炎症。
“你怎么知道?”
“看起来很像他,提前思考后三步棋,缜密细致,看起来平淡无波,却几乎把能走的路都堵死。如果不走这一步,五步之内,他可以将军。”
“我当时想了很久,不过飞机遇到气流,棋盘撒了。”瑞德总在国际象棋上被吉迪恩虐,这次居然有点小庆幸。
“有点可惜。”晏青感慨,“你可以来这里下棋,这里没有气流可以把棋盘掀翻。”
说道这里,瑞德突然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我得回去了,不然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抱歉。”
“没关系,快去。”晏青突然又想起,“你要问的案子的事?”
“可能下次吧。”
“好,那就下下次来下棋。”
“好。”
晏青仍然坐在藤椅上,把瑞德的灰色围巾递给它的主人,他的笑让瑞德有一瞬间的愣神。
“再见。”瑞德说。
“晚安。”
瑞德走后,晏青收拾了棋盘,回到三楼的卧室,绕过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搭积木的吉米和杰弗里,站在窗口,遥望瑞德小跑着,身影消失在街角。
“你在看什么?”吉米陪着杰弗里搭积木搭得很无聊,但更不想下去下棋被晏青虐菜。
“一个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