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朔少有见到这般热闹的情景,也来了兴趣,好奇地向下看去。
尹隋对酒鬼们的活动兴致缺缺,只懒懒垂着眼睛,右手捏着枚木制传音符,心不在焉地抛上抛下。
“本尊……”过了片刻,他忽然淡淡开口:“曾数次传音与你,为何不应。”
姜朔闻言,转过脸来,一眼看见尹隋手上熟悉的木符。
木兔子的半只耳朵已经断了,传音符上有许多细小的划痕,曾如珠玉般光滑的檀色符面,已显得灰蒙蒙,里头的传音法术却还在如常运转。
姜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另一枚符上的法术已消失了。”
传音符从半空中落下,掉回尹隋掌心里,少年又问:“另一枚符在哪?”
姜朔移开目光:“放在曲台的小院里。”
尹隋捏着那枚兔子,听见姜朔的答话,突然道:“是吗?”
他微凝灵力,手中的传音符上发出浅淡的金色光芒,在姜朔惊讶的注视下,他指尖一勾,隔空从对面人的衣领中扯出了一小枚圆圆的传音符,啪地一声摔在桌上。
此时,两枚符都散发着一模一样微光。
少年轻轻挑起眉:“法术消失了?没带在身上?”
姜朔抿唇,别开头不和他说话。
尹隋存心欺负的诡计得逞,倒也不强逼姜朔出声,只懒洋洋道:“你带的这符模样太丑,改天本尊亲自给你刻一个,不过必须时刻佩戴在身上。”
姜朔垂睫,顿了顿道:“……才不带着。”
他声音太小,尹隋没听清,皱眉问:“你是不是在说本尊坏话。”
姜朔又不理他了。
正在尹隋准备再捉弄一番别扭的姜朔之时,底下那帮聚众划拳的酒鬼们不知何时已散去大半,剩下几个抱着酒坛倚在桌边,醉醺醺地听台上的同伴侃侃而谈。
“听说上界的修真大门派九华,近日出了桩不大不小的八卦。”
一手抱着酒坛,一边大声讲话的是个黑肤的瘦弱男子,他眯起眼睛,贱兮兮对周围众人道:“你们可知是什么八卦?”
“哧——”有人呸他:“不就是东衍和他道侣的那回事?解除道侣关系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何况东衍仙尊还道是十几年前便已……”
“你这就不懂了。”黑肤男子鄙夷看他,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语气淡然道:“据我一手探得的情报,东衍与他道侣……叫姜朔的,并非十几年前就已解除道侣关系,而是那魔头尹隋勾引姜朔红杏出墙后,东衍忍无可忍,这才与姜朔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