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落了面子, 丞相怒极出声。
邢父摇摇头, 行了个礼:“丞相,实在是你我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是我邢某高攀不起。”
“你, 好你个……滚吧!”丞相指着他,手指哆嗦,半晌甩袖。
邢父气得笑了出来,他本不欲多事,可是丞相这态度,惹得他心头火起,叫他忍不住反驳两句:“亲事本就是你们一家之言,府中千金又不是德行有亏,为何强迫我们,今天我把话说清楚,省的你们再欺负人。”
“这亲事我不同意,不止我,我们全家没一个同意的,还请丞相别再羞辱我邢家。”
说罢径直离去。
陶如意赶紧躲在一边,羞赧的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难受得紧。
不过她还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赶紧提着裙摆走进去,果然看见满屋狼藉,委委屈屈喊了一声:“爹。”
“女儿。”丞相摸着她的鬓发语气阴狠:“他们邢家简直欺人太甚!”
这话说的,完全忘了是自己当初强迫人家,人家邢父只是反抗罢了。
陶如意倒是明事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无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细细劝了几句。
丞相嘴里答应得好好的,等人一走,他立刻沉下脸,冷哼一声,“来人,备马车,我要进宫。”
他这辈子只得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如珠如宝的护着,捧着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知道临了临了要受这种欺辱。
他决计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
皇宫。
太后被拘在宫里,倒是老老实实安生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吃斋念佛的日子,可惜即将被丞相的到来给打破。
宽敞肃静的大殿只剩下三个人。
太后坐在上位,心腹尼嬷嬷站在一旁,眼观鼻口观心。
“太后娘娘。”丞相痴痴的看着她,眼神炙热。
俩人装模作样说了会儿话,一转眼就挨在一起。
郎有情妾有意。
要是死去的先帝知道自己的臣子跟女人搅和在一起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怕是要气得从棺椁里爬出来。
谁都不知道,太后年少时和丞相是一对儿情人,只是迫不得已,一个入宫一个进了朝堂。
这次听说陶如意的事儿,太后倒是比丞相还气愤,手里绞紧了帕子,柳眉微蹙,说道:“是谁?”
丞相做出一副为难样子,说话那是半点儿不打打结的:“就是皇上这段日子看重的镇国公府。”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我都已经将信物交换了,他第二天带着手下又归还了,我本想瞒住这事儿的,可如意那天正好遇上了。唉。”
他长叹一声,“都怪我没照顾好我们的——”
“陶光,慎言。”他话还没说完,太后被截住了话茬子。
丞相住了嘴,擦掉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