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屁股还没坐下去,男人再次启唇:“过来。”声音如同以往的一样低沉磁性,却又带着点别的味道,眼神也变得幽深。
总觉得不坐过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言.怂怂.泽思考了一秒钟,觉得还是狗命重要,于是挪着小碎步一步三小节的蹭过去,那速度跟蜗牛快不了多少。
男人嘴唇动了动,唇角微微抿着,眼里有细碎的笑意闪过。
别别扭扭的坐在椅子上,言泽很是不舒服,这距离隔着男人太近了,手都不用伸就能碰着,两个椅子之间的间距不超过五厘米,跟紧挨着没什么区别。
言泽忍不住向距离男人相反的那个方向挪了挪屁股,尽量保持着不跟男人触碰的距离。
霍征当做没看到他的小动作,慢悠悠的替他倒了一杯茶,在他接过的一瞬间开口道:“我们来谈谈。”
言泽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差点丢了出去,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谈?谈什么?
过来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男人说要跟他谈谈,显然不是谈天说地的谈,而是谈谈他们在摩天轮的那天,还有那个“罪恶”的吻。想到这,一股热意冲上了脸,白嫩的脸颊染上点点绯红,像是含苞待放的桃花,清然又带着点魅惑,姿态妍丽。
霍征手掌动了动,拿着杯子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却是正好,降温!
言泽不自在的挠挠脸,轻咳一声:“谈、谈吧。”早死晚死都是要死,逃避也没用,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抱着慷慨就义的心思,言泽正了正肩膀,一脸决绝。
男人虽然坐着,但该看到的一样不少,比如,言魔导师赤红的双耳和变脸式的行为。
真可爱!
霍征想着,越发觉得自己之前做下的决定没有错,他的生活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除了勾心斗角就是一潭死水,半点乐趣也无,如无意外,他可能会就这么一直到死去的那天。
可是现在,死水里迎来了一种活物,平日里虽然闹腾得厉害,却让他的生活有了颜色和乐趣,让他知道原来除去一成不变的生活之外,他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这样,挺好。
在男人近乎于逼视的目光下,言泽忍不住在心里狂念阿弥陀佛,千万要保佑他好好过这一关啊。
霍征不知道言泽的心理活动,但这人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就像小时候一样,闯祸了或者想什么坏点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怎么这几天不接我电话。”霍征慢悠悠的开口,差点没把正悄悄挪着椅子想要拉开距离的言泽吓得滑下来。
来之前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设的,如果男人说摩天轮上的事,他就扯着意外的由头不松口,反正那真的就是个意外,彼此都心知肚明。然后他诚恳的道歉,等男人大度的表示原谅后,再安慰一下这位大兄弟,顺便都忘掉这件事,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