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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补充了一句,“亲爱的前任小舅子。”

真让人上火。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你说呢,难不成就你有本事考进来?”

“哪有的话,你比我厉害多了。”

张皓等他说下去。

“我脑子天生比较好使,考个学校能算什么本事。”

一堆的亲戚堵在张皓的嗓子眼,后来他们全死了。

两人站在原地说了会话,越聊越不投机,正当张皓忍不住想骂人的时候,对方说要去打工要先走一程,那家伙推着那辆没车铃的破车,迟迟疑疑地站在不远处就是不走。

张皓:“干嘛?”

“听说你现在……很有钱?”

……

对凌白来说,上不上大学都无所谓,当初他考A大也是为了达成陈方母亲的期望。

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天边烧着烈烈的云霞,那双满是汗渍的手从栅栏外紧紧抓着他。和她一起等候的,还有许许多多同样焦切的家长。从早到晚,他们已经蒸着烈日等了一整天。凌白并不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却也感到了一份触动。卑微和伟大,这两个自相矛盾的词语,一起出现在同一个群体身上。

她的手热热的,像是捧着一颗沉甸甸的心。那感觉凌白始终记得。

而他最后一次握她的手的时候,她的指尖泛青,手心跟她的心脏一样,已经没有一点温度。

去A大报道的第一个月,他收到了母亲意外去世的消息,也是回去处理丧事的时候,他才发现家里欠了不小数目的外债,平日里陈母一直默默扛着从未对他吐露过半分,而眼下难题一下子全摆在了他的面前。

30万。

这是他对张盛父母开的价码,扣去丧礼费用加上还债,买完车票后还剩下50块3毛。

离开的前一天,凌白把家里的灯一盏一盏打开,再一盏一盏关掉,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投射在不同的墙面上,孤单也像是有了成千上万种样子,拥挤在冻人的空气里朝他压迫过来。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明明很久以前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为什么现在却无法忍受了呢?

那以后,凌白没再回去过,他呆在A市,每天都是崭新的人崭新的事物,仿佛把之前的事全部尘封。

直到见到张皓。

“你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可以让你变得更有钱。”他情真意切。

“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张皓想了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