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没有署名。
下午又来了几波送花探望的,都是贺风的同学或者同社团的朋友,除了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也有几个看不过去的哥们明着劝他,别用情太深,该断就断。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还是一个劈腿的渣男,至于折腾到自己差点没命吗。显然,两人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
就是他真死了,像原来的世界,不过也就是成为别人提起来就摇头的传言里的傻子。可怜可悲,也确实愚蠢。
在他做这些的背后,易彬压根就没对他正经上过心。
两人是在一次校活动上时候认识的,当时贺风还是入学没多久的新生,易彬比贺风大两届,认识后就以学长的身份对他关怀备至,轻易就博取了好感,后来顺理成章地发展了关系。本质上,跟学长诱.骗小学弟没什么区别。始于色,也止于色。交往不到两个月,对方就想骗他去开房,因为贺风拒绝屡次拒绝而大为恼火,接着就是漫长的冷战逼他服软。
付出真感情的贺风动摇不已,也是这个时候,他竟发现对方同时跟三四个同届学弟都有往来。要不是酒店消费的消息打到他的手机上,他还蒙在鼓里。
看着事情瞒不住了,易彬干脆提了分手,反正这么久了他也厌倦了对方无趣的性子。
贺风却接受不了,他还沉浸在对方前几个月的温柔中,他不相信那只是逢场作戏,内心深处仍然想要挽回这段感情。几次挽回无果,反而把自己伤到遍体鳞伤,这才有后面发生的惨剧。
系统:“小凌凌。你真可怜。”
凌白:“把,你,去掉。”
系统:“小凌凌,这渣男那么过分这么渣,我们要不要报复一下他啊?”
凌白:“比如?”
凌白兴致缺缺,并不期待他能说出什么好提议。
系统:“嘻嘻,我们去把他的几个小情.人都泡到手□□□□□□……”果然。
凌白:“我没病。”
……
凌白下午吃了药就开始发困,本来想打起精神大略先看一下主线,想想还是算了,先等他这具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凌白看了眼吊在空中的打着绷带的左腿,他现在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夜晚。
凌白是在一阵略带酥麻电流般的刺痛中苏醒的,他本以为是他身上某处的伤口,却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他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冰冷气息。
上一次,是车祸的时候。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中,银色的月光如雾气般弥漫在室内,眼中望见的所有物体都浮着一层淡淡的水色,极为黯淡的,虚虚晃晃,仿佛湖中倒影……
凌白低头看去,那层水光中伏着一个身影,正专心致志地做着什么。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发顶,卷卷的发丝看起来蓬松柔软,像是面包店里刚拷出来的面包,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抓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