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冬几乎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挺高大一人这时沧桑得跟个大叔似的,头发蓬乱,下巴上泛着胡茬。眼圈深凹泛红,眼球浑浊有血丝。
这都不是大叔了,是被人转手卖了好几趟的劳工。
项真张了张嘴,向长冬侧过身体过去了。
乔会宁坐在床上,面前架着个小饭桌,上面摆着三菜一汤,比项真买的还要丰盛点。
他朝项真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吓着你了吧?”
项真红了脸:“我去买午饭了,不过你都吃上了。这个我就自己带回去吃了。”
“我看看有什么,他买的这家不好吃。”乔会宁接过项真手里的饭菜,项真哪能让他动手,把餐盒放桌子给他摆好。
“你不问问向长冬怎么来了?”
“欸?”项真愣了下,没说话,就听见乔会宁说:“我叫他来的。”他笑了笑:“项真,要是没有向长冬我就喜欢你了。”
“可我刚才试了一下,好像不行。”
“对不起。”
项真沉默了一下:“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们是好兄弟,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至于你和向长冬,感情的事说不清楚,我看他好像知道错了,上次你出事他也挺着急的。”他顿了顿:“他下次如果再犯浑,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说完,他又给向长冬倒了点水过来:“你吃药了吗?”
“还没。”
“这个药饭前吃的,你吃了药再吃饭吧。”
“好。”
乔会宁看着他认真掰药的样子,鼻子忽然一酸。
“项真,你能给我抱一下吗?”
项真愣了下,他叹了口气,先去给了乔会宁一个拥抱:“会宁,你要好好爱自己。有什么难题就跟我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乔会宁放开他:“我知道,谢谢你。”
项真松了口气,拍了他一下:“你吓死我了。”
乔会宁低声笑了:“那是你太不经吓了,我比你想象的顽强得多。”
顽强的乔会宁得了抑郁症,这是项真后来才知道的。向长冬来找他聊,说要带乔会宁去美国看病,但是事务所只有乔会宁一个能顶事的,他不肯走。所以向长冬希望项真去劝劝乔会宁。项真当然去劝了,他不想拿乔会宁的病情开玩笑。
乔会宁对向长冬横眉冷眼,对项真就不一样了。项真说知道了他的病,他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心虚希望项真原谅他。面对项真的时候他很给面子地忍下来,然后转头就跟告状的向长冬打起来了。事后项真看到向长冬一瘸一拐的样子不免有些同情,但是想到乔会宁居然会动手了,于是又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