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差俺的没发。”
“一般来说,如果其他人都发了,漏掉您一个不太合常理,”项真把热茶递给他,柔声道:“您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吗?看起来他更像是在故意在为难您。”
大叔攥紧了拳头,单薄的肩膀因气愤而颤抖,他犹豫片刻,说出了实情。
两个月前,杨大叔的女儿去工地找他送东西,正好遇到工友们聚餐,就被拉过去一起吃。包工头是个老色批,仗着跟老板是同乡,没少作威作福,那次更是在饭桌上嘴里不干不净,一个劲儿问他女儿还是不是处.女,在学校里不要乱.交男朋友不然以后没男人要之类的傻.逼话。
杨大叔喝了点酒,看到女儿的羞愧得要哭,气得跟包工头打起来,他做好了丢工作的准备,没想到第二天包工头就来给他道歉。
杨大叔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为了赚钱也忍气吞声,不料包工头憋着坏,故意让他干到年底,却押着工资不肯给他。别人都发了,他就没发,他势单力薄的没法给自己讨公道,包工头甚至大言不惭地说要让杨大叔的女儿陪他睡一觉,睡好了他就赶紧凑钱给他。
事务所的气氛有些压抑,杨大叔说出这一切时,坚毅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痛苦,让一位父亲亲口说出这些话,的确是不小得挑战。
良久,杨大叔问:“您看,这官司能打吗?”
从事务所开业以来,项真就见惯了三教九流,各种苦楚,现在看到老人小心翼翼的神态,心里依旧很不好受,他点点头:“当然可以打。”
“那,要花多少钱?”
比起官司能不能打,打官司的费用更让杨大叔难以启齿。如果追讨的工资还不够付打官司的钱,那他就不打了。
“官司输了,费用就免了,赢了咱们象征性给点儿,几百块钱,您看成吗?”
杨大叔听到几百,整个人愣了一下:“这……真的吗?”
乔会宁笑了:“真的,他是老板他说了算,您放宽心吧。”
杨大叔苍老的眼睛有些泛红,他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使劲儿点了点头。
项真翻着资料:“这样,我给您支个招。刚才您说的那个叫何鹏义的包工头,是永新建筑公司的,我在判决文书网查了一下,他身上有多笔拖欠工资的官司,早就别列入失信人名单被限制消费,他还敢这么干,可见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算咱们官司打赢了,他也很可能不还钱。”
杨大叔急了:“那可怎么办?”
项真笑了笑:“不告他个人,也不告承建商,直接起诉开发商,说他们拖欠农民工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