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独处的时候,季凡拉住了项真,忐忑地问:“爸爸,你和月息在一起了吗?”
项真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没喷出来,差点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项真硬着头皮和他掰扯:“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不要瞎想。”
季凡可怜巴巴地拉住他:“我早就知道月息喜欢你了,你要是能和月息在一起的话,其实我我我也可以——”他看到项真冰冷的把话咽回去了。
项真在心里老泪纵横,心说你妈的你到处谈女朋友现在跑到你爹这里来凑热闹你是不是找死?
可能是父子只见独特的感应,季凡最终退缩了,他还没成年,本质上还是个小屁孩,吸了吸鼻子说:“那你们好了,以后是不是不要我了?”说着开始掉金豆子,季凡多少年不哭了,从项真出事之后就没哭过了,后来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被人骗被人坑都没哭过,这会儿哭得像个傻子。
他就在乎项真和乔月息,现在这两个人搞在一起去了他成了孤家寡人心里特别难受。
项真没想到自己三十岁了还要继续哄宝宝,薅着他抱住:“小凡你别胡思乱想,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儿子,我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我特别害怕,爸爸你和月息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难受。”
任凭项真怎么说,季凡还是把脸哭肿了,两个人偷偷摸摸从逃生通道出来,正好碰见和医生沟通完地乔月息。他用眼神示意项真,项真撇了撇嘴没说话,倒是季凡自己不好意思了。
手术后的第三天,苏叶舟清醒过来,转到了普通病房,亲人朋友围了一圈,项真就没去凑这个热闹。等人都散了,苏紫菲出来叫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满是期待。
项真其实没准备好,他有点紧张地擦了擦手,进去的时候病房里只有苏叶舟一个人,他拉了张椅子坐下,静静看着苏叶舟。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这么多年,心境不同了,不是少年时一腔激.情与爱意,也没没有怨恨和不甘,奇迹般的,非常非常平静。
苏叶舟嘴角牵起一个笑容:“紫菲说你都想起来了。”
项真点了点头:“嗯,是啊。”他看了看四周,“你喝水吗?”想起来他刚做完手术三天内不能喝水,又只好巴巴地看着苏叶舟。
苏叶舟嘴唇阖动了一下:“项真,对不起。”
“没,没什么对不起的,”项真说,“我才要谢谢你。”
救他,给他肾,帮他操持家业,所有的所有。
在这份恩情面前,情情爱爱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项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苏叶舟,你要好好恢复,健健康康的。”
“嗯。”
“以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