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句话是支撑他的唯一支柱。

兰斯勃然变色，尖锐地道：“你不是恨他吗？即便他跪地求饶也决不罢休吗？现在他略施小惠你就心软了？”

“你怎么会知道……”项真吃惊地看向他，惶惑不安地攥紧他的袖子，“你都知道……”

他从未暴露过这种想法，除了养母安娜病危那次。

那个女人早就知道两个孩子抱错了，一直在网上关注着明聿的消息，为了不耽误亲生孩子的前途而始终保持沉默，直到明聿成为帝国荣光，地位稳固无人撼动，才在临终之时良心不安地握着项真的手告诉他亲生父母的消息，让他如果活不下去就去投靠明家。

安娜对项真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妈妈爱你”，也不是“舍不得你”，而是“你不要恨明聿，都是我的错”。

项真没有答应，当天晚上就把装着明聿贴纸的生锈了的糖果盒扔进了臭水沟，顺便找了家网吧冲去明聿的粉丝网站留下了许多辱骂言论而被封号。

其中有一句是“你这个骗子，小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忏悔！”。

明聿的粉丝们对六级号脱粉回踩的行为感到不齿，但看到他的账户登录地址后又哈哈大笑。

毕竟贫民窟孤儿连跪在明聿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时候，项真的确恨死明聿了。

原来兰斯对此了如指掌，冷眼旁观地看着他丑陋的一面。

“你都知道，你知道我的存在，甚至知道我……”说过那些恶毒的话，有过那些龌龊的想法。

项真难堪地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嫉妒明聿，恨不得他去死吗？”年轻的alpha不动声色地逼近他，捧起他的脸，语气温柔得无可复加，“亲爱的，那没什么可耻。”

“……”

“跟着我不好吗？我帮你弄死他。”

项真浑身一震，猛地推开他，因极端的情绪而战栗，他着急地辩解道：“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哥哥对我很好。我不想他死。我……我希望他幸福。”

兰斯的眼神陡然阴沉下来。

“真真，你好傻。”

“你把他当哥哥，他只是把你当一个肆意亵玩的玩物。”

“你以为在明聿眼中，你和你养母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呢？

明聿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这样看他？

项真整个人呆住，他呼吸急促地瞪着兰斯，像一个想要放声大哭却不敢的孩子般崩溃。

“你胡说！”

兰斯把光脑扔给他：“你自己看。”

项真颤抖着手点开一个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