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心,圆溜溜的金色铃铛从喻夏的脖颈间滑落,掉在床铺里,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动,只是被被子挡了些,让动静变得模糊。
就好像……
被藏在深处的秘密。
听见这响动,她们俩奇异地想到了一处,几乎是同时伸手去抢这铃铛,喻夏先碰到,手背又覆上薄菀的掌心温度,因为力道太大,两人一同把柔软的床铺按出塌陷的痕迹来。
“姐姐想做什么呢?”薄菀半坐起来,松垮的真丝睡衣顺着肩膀掉下一些,好看的锁骨与直溜溜的肩都露在晨光里。
喻夏露出个假笑,“在房间抽屉里放着这种东西的人,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想当那个把情人弄哭的坏蛋。
薄菀笑得更明媚了些,让那近似混血般的、轮廓深邃的五官都艳丽起来,她摇了摇头,纠正道:“这是去年圣诞的时候,朋友送我的礼物盒上拆下来的,我觉得好看,顺手就收在抽屉里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喻夏坚决不松手,并且回道:“我把你想成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你想当什么样的人。”
假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薄菀凑近她,面庞迫近的时候,呼吸就也交缠到一起,两人身上的香氛都是同样的味道,仿佛花圃里不同品种的花朵被蜜蜂授错了粉,昭示她们暗度陈仓的亲密。
“我啊……”
“就想当姐姐的小变态。”
她还记得昨天喻夏开玩笑骂的那一句,原本瞧着挺正常一美人,约莫是昨晚被按在落地窗前边欺负狠了,现在睡醒了,就惦记着要报仇。
两人跟小动物抢玩具似的,在床铺里翻滚打闹,为一个铃铛争的面红耳赤,喻夏被薄菀捉住手咬的时候,笑得气都喘不匀,没忍住又骂一句:
“幼稚!”
薄菀理了理头发,从她身上起来,眉目里都是得意的劲儿,觑着她手上新鲜的牙印,心情颇好地回道:
“确实有点幼稚。”
“今晚我就让人买一百个铃铛送过来,我看姐姐要怎么跟我抢。”
喻夏:“……”
在情趣上还用钞能力这就太过分了!
她将铃铛抛到薄菀怀里,然后先一步下床,整了整衣领,神情秒速恢复正经:“我先去洗漱。”
两1相争,难免有打个平手的时候,今早暂时休战。
等薄菀也换了套新衣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喻夏洗了洗厨房里的新鲜蔬菜,切了两片火腿,用平底锅煎出鸡蛋,再取面包片一夹,对角切——
两份简易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薄菀将吧台附近的长椅拉过来,坐在上面,裙摆从膝盖往下垂落在一侧,腰封较宽,上面的英文字母长得尖锐,有种奇特的飒爽感。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