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不会因为区区琴谱,滥伤人的性命,却在齐元修受伤后入东宫质问。
你明知道我刻那个木雕是为了什么,却这样作践侮辱……
“都是臣的错。”慕容星轻轻捧着邵关的脸,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泪痕,凤眸里满是歉疚愧色,“臣只求殿下莫要再哭了,好不好?”
“杨凌虽然权势甚大,但是他背后另有势力推波助澜,臣不得不同他虚与委蛇。”
“齐元修来自四皇子府,臣疑心他是杨凌派遣来侯府的细作,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得委屈殿下。”
“殿下送臣祖母的那个木雕……臣去花园拾回去了。血渍都已经洗干净了,就摆在臣的房间里……”
慕容星目光沉沉地凝视着邵关的眼眸,一字一顿,温柔又郑重。
“殿下下回不要再那么傻了,下着雨,生着病,还去花园里找那个木雕。”
“是臣亏欠殿下,都是臣的错……”
邵关在看到慕容星安然地在他身旁时,心就已经软了大半,现下神思清醒了一些,多少猜到慕容星那些伤他的话,疏远他的举动,多半都是为了护好他。
少年任慕容星擦拭着他的脸颊,眸里的委屈已经复又被担忧掩盖。
“……你怎么从天牢出来的,你的伤怎么样了?邵庭杨凌他们是不是对你施了重刑……”
一边说着,邵关一边抽手去探慕容星的脉搏。
因着大梁皇后体弱多病,他也曾为了给母后侍疾看过一些医书。
“你的手伤……”
慕容星不动声色地反手握住邵关的手,因着伤口的牵动,眉心微锁了一下,又很快掩饰过去。
“殿下不必担忧。杨凌怕臣死在天牢,便将臣接去了一处草庐,命人诊治,大夫每日晚上都不在,一些寻常的家丁侍卫,不会发现臣离开草庐的。”
“臣的伤已经好很多了。再休养几日便能好全。”
“至于那些刑罚,比起战场上的伤,还算不得什么。”
慕容星瞧见邵关眉宇间将信将疑的神色,安抚地低头亲了亲少年的额头。
“不然殿下以为,臣怎么能从天牢出来,还来东宫见殿下呢?”
“……不在草庐好好养伤,来见我做什么。”邵关糯着嗓子道了一句,黑眸被泪光一点,水润一片。
“父皇不知为何,极其相信邵庭找人做的伪证,我……不若我先安排人,将你送出长安,哪怕是隐姓埋名,总好过--”
“殿下这是急傻了吗?”慕容星轻叹一声,低声道,“若是这样,只怕会引得万民唾骂,平西侯府当真会被诛灭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