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庭走后,季晓光脖子上爬满了红晕,飞奴给他整好衣衫,才让喜婆还有侍奉的人鱼贯进来。
季晓光嗓子有些哑,对飞奴道:“那个……我刚才跟沈连庭说了,今日放你们一日假,去别院歇着吧。”
飞奴道:“什么?告假?”
贴身暗卫哪有告假的,飞奴还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季晓光看他还不明白,佯怒道:“这么多人呢,你们两个在这反到碍手碍脚的,也不是那里都能去啊,亲王府别院里待着去,有事再叫你们。”
飞奴还欲再说,被季晓光一句“此假一生一次”,吓得带着枭鸟就跑了。
亲王府正堂布置的喜气隆重,沈连庭和季晓光便在这里拜堂,而一墙之隔外,是个清静的小院子,别的没有什么,倒是栽满了盛开绽放的海棠花。
飞奴站在院子里,才慢慢回过味。
他和枭鸟在一块,就仅是在一块了,没有机会有什么婚宴,这都不是他们能妄想的。
季晓光是想趁着大婚热闹,在主子面前寻个借口,让他们……
飞奴心里五味杂陈,不由得发愣。
枭鸟走过来,看见了他发红的眼眶:“怎么了?”
飞奴抹了几下脸,露齿笑道:“没事,高兴罢了。”
飞奴寻来两个红绣花,分别给他和枭鸟戴上。
飞奴问他:“枭鸟,想与我成亲吗?”
枭鸟脸上的面具,被一院的海棠映得满是柔色,这似乎并不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枭鸟不假思索道。
“想。”
良辰吉时,两人相跪在院子里。
一墙外的开阔院中,是六亲王大喜的婚宴,秋水银堂鸳鸯翼,天风玉宇鸾凤声,锣鼓喧天,大红的鞭炮齐响。
满院的宣木海棠为宾,习风为客,他们借着这热闹的喜宴,在这与旁婚宴截然不同的清幽院子里,拜堂成亲了。
全城最好的喊礼先生声如洪钟,响彻整个亲王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穿的是黑白劲装,胸带红绣花,天为堂,地为蒲,一一对拜。
飞奴站起身,眼含泪光,纤瘦的身子异常笔直,他抬手摸着枭鸟的遮眼面具,道。
“枭鸟,我心悦你,你知道吗?”
枭鸟握住他在面具上停留的手,淡色的薄唇轻启,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