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身板再结实也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忍痛将方映清扶起来,刚换好的纱布上就开红花了。
方映清直接呆了,没看到顾成脸色越看越难看。
他上辈子怎么死的,心里最清楚不过,虽然那是他犯的错,过去了就不再想,可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红花却给他带来抹不去的心理阴影。
自从恢复记忆,看到红花就犯怵,就连长得像也不行,他现在病伤未愈又情绪激动,喉头泛甜直接吐了口血。
“你!天啊?!”
方映清还以为他吐血是被药箱砸的,也不提走不走的事了,半搀扶着顾成到榻上,急忙找来药给他吃。
又给顾成重新换纱布,方映清额头细细密密满是汗珠,顾成伸手替他擦汗,他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耳尖倒是红了。
他收好药箱,特意放远了些,蜡烛燃尽又换来新的点上,屋外的雨倒是没有停下了的意思。
方映清坐在床边,道:“方才,抱歉。”
“无事,你不必在意。”
因为吐了血,顾成的脸上依稀病白,不过这一下正好通畅了心胸的郁结,身体反到舒服很多。
窗外雨声噼噼啪啪地砸在地上,室内一阵寂静,两人久坐无言,只有烛火摇曳跳动。
“那个……”顾成摸摸鼻子,道:“今晚我睡地上,你睡榻上吧。”
方映清给顾成造成二次伤害,正愧疚呢,怎么肯答应:“不行,你有伤在身,我多有打扰,定是我……”
话音未落,一阵惊雷劈下,照的屋内通透明亮,那一盏可怜的小蜡烛瞬间黯然失色。
“啊!!”
方映清吓得大叫一声,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跳到榻直往顾成身后躲。
顾成忍着心疼,转身看他:“若不介意,那就一起睡吧。”
方映清窘迫不已:“……那,那麻烦了。”
睡觉时顾成很规矩,找了一床新的被褥给他,又把帷帐拉的严严实实,以免他受到闪电惊吓。
熄了蜡烛,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蜡油的熏味,方映清合衣而眠,而顾成缩在床边,不时发出压抑而又难忍的咳嗽。
听声音就知道是多年的咳疾,估计是久病不医落下的病根。
方映清翻过身看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感觉顾成再咳就要从床上掉下去了。
“你要喝水吗?”顾成越咳越凶,方映清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顾成没想到方映清会找他说话,“啊”了一声,道:“对不住,扰到你睡觉了。”
方映清弯曲手臂枕在脑袋下,身披的被褥干爽,他在黑暗中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不如聊会天吧。”
他除了对爹娘阿姐外,平日里话并不多,也不爱主动与人说话,但现在他却想和顾成说说话,至少顾成能舒服些。
顾成有些受宠若惊:“聊,聊什么?”他恨不得把想问得全都问一遍,想着要捡最重要的问,脑袋一抽,脱口而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