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光心存一丝希翼:“那有可能,许掌柜待人待物向来如此呢?”
容飞厌面无表情:“怎么可能,盈盈除了看见银子,本侯爷还未见过他对谁笑成那样。”
季晓光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安慰道:“哦......但侯爷在许掌柜心目中,也是十分重要的。”
容飞厌喃喃道:“在他心里银子排第一、那个黄花梨的金丝算盘排第二、白玉琉璃纹壁第三、五彩锦绣山河颈瓶第......”
季晓光听不下去了:“好了侯爷不必再说了。”
两人同时沉默,一种绝不愿相信的念头在脑中发酵,犹如窜天的火苗,瞬间燎遍了整片青青草原。
半晌季晓光问:“燕候爷这么晚,是来干什么?”
容飞厌没好气道:“趁盈盈睡了,我来找六殿下理论理论。”
“我帮他忙,他居然撬我墙角?不行我要把东西要回来,我……”
燕侯爷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音调越扬越高,季晓光按住他到手臂:“嘘,你不怕吵醒客官吗?”
容飞厌下意识闭紧嘴巴,侧脸的线条在黑暗中紧绷,憋屈地忍着。
季晓光想事情还没个准儿呢,容飞厌醋缸子都打翻了,也不愿去找许自盈说什么,只能自己生闷气。
容飞厌是真心喜爱许自盈的,虽有小打小闹,但乐的自在,毕竟两人是夫夫。
那他和沈连庭算什么?什么也不是。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暗处坐着,容飞厌想来想去便想去找沈连庭,但被季晓光拦住了。
“没有谱的事,侯爷稍安勿躁。”季晓光双手拉住容飞厌的衣袖,不让他起身。
“有没有谱本侯爷都要找他,长得像小白脸似的,那有本候英俊潇洒?”
容飞厌像只武威的猛虎,也不怕旁人说什么,犀利的双眼迸出精光,有那么一瞬的嗜血。
季晓光只与容飞厌见过两面,不了解他为人,只感到一股凶悍的气压扑面而来。
但他也不会让人这样说沈连庭,急道:“才不是,沈连庭是世上最好看的,也是最好的人!”
他拼力拉着容飞厌,但下一刻便被容飞厌反握住,细白的手腕被人攥在手里,仿佛稍用力就能折断。
容飞厌目露异样的光芒,不怒反笑:“他?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还能护你一辈子?”
“你……”他怎么知道这些。
这句话戳中了季晓光最隐晦的痛处,全身动弹不得,压倒性的威视使他恐惧,心底一片冰凉。
容飞厌与沈连庭可以说不是一路的人,但他们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不是好人。
会对在意的人好,但若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就是两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