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要据实以告,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发现周围魔气环绕呢?
若是这人被夺舍了,说不定不会替他那个不通情理的父亲报仇,反而会感激他。但也有可能被察觉他是魔族,然后被杀。
他现在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实在不敢冒险。
但是,这个人好像对他还不错
他不禁抬手摸了下脖子上带着的玉葫芦,这玉葫芦能掩饰他身上的魔气。
司安宸终于鼓足勇气正打算开口,却被打断了。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自觉地用左手拽住抱着他的人的衣襟,右手揽住对方的肩膀,免得自己摔倒。
其实并不会,他身体只晃了一下,就感觉有一只手护在他背上。
一道魔气凝成剑的模样,直直地刺过来。司行简要护着怀中的崽崽,只好往旁边躲了一下,将未出刀鞘的寒夜劈了出去。
那道魔气被砍断,然后消散。
这下寒夜像是突然被激活似的,发出铮的一声,在这山洞里甚至有了回声。
寒夜又飞回司行简手中,本来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魔气似乎都因为恐惧而散去。可司安宸却仍伏在司行简的肩上,一时间不能动弹。
身后之物让他不禁毛骨悚然。
司安宸还以为是这洞里的怪物的压制,没想到是那把刀,寒夜曾斩过数不清的魔族,沾染了消散不去的煞气。
对危险感知敏锐的司安宸从内心觉得恐惧。
而司行简却不知他是为何害怕,因右手中拿着刀,无法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只好温声道:那魔物已经被打跑了。
这其实是一种如同动物面对天敌时的生理性的恐惧。听闻这样的话,司安宸就尽力压制住这种惧意,回头看了看。
魔气消散,洞内似乎都清亮了几分。
只是他余光瞥见那把刀,黑气缭绕,其中还隐隐带着殷红的血气,让他不由得心尖一颤。
明明之前看起来还是一把普通的刀!这要杀多少魔修才能喂出来这样的煞气?
可寒夜不知道他的恐惧,甚至还想从司行简的手中挣脱,去和司安宸打个招呼。
司行简呵斥道:别闹!
他现在的灵力几近于无,若是有什么危险,还要靠着寒夜,可容不得它这时候胡闹。
而司安宸却以为是这把刀发现了自己的异样,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却在暗自思索,若是能从这崖底逃出去,又要怎么从这一人一刀身边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