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不要把账都算在我头上。
本官在任这两年,虽算不上清谨公正,却也从未鱼肉百姓。对这一方百姓也还算尽心,治事断案、劝课农桑,也从未松懈。
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有不足一年,这任期就要到了,这治下偏出了丁家这样的大案,也不知本官今后会如何。就怕州府大人把这些过错都推到我头上,那样他这个罪魁祸首岂不是要逃脱了惩罚?若是我识得比他更高一级的官员就好了。
丁家有这胆量做坏事,归根结底都是有州府庇佑。你既然上面有熟人,务必要把这些帽子都给州府戴上。最好能替我求求情。
司行简静静听着县令的话,也听懂了他未明说出口的潜台词。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县令确实如他所说,算不上什么好官,可也没做过太坏的事情。仅是勉强合格而已,但在普通百姓眼中,这就已经是青天大老爷了。
水至清则无鱼,在这样的环境中,县令这样的做法也算得上聪明。
司行简自己有底气随心所欲,却不会同样要求别人。而且他根本没有要入仕的想法,县令是白担心了。
至于这县令是能升迁还是被贬谪,就看考课院如何判定了。他不会插手。
他也将这些向县令透露了,至于礼品他没有受。
若只是糕点,他也不至于做出让人再提回去这样失礼的事情,只是里面还塞着银票。
他人穷志不短,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
只是在县令离开后,难免会想到曾经他做皇帝那个世界。是不是在地方也有不少这样的官员?是不是仍有不少孩子过的是像崽崽这样的生活?
曾有人说过,他身居高位,对普通人缺少同理心。
现在,他亲自体验了一番,也见识了普通人生活不易。难道还会有什么不同吗?他又不是那普度众生的救世主。
这时候,谢晚洲拿着那块玉来了。
司行简一看他那满脸恍惚的表情,就知他应该是打听出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虎毒不食子,竟然真有人为了那种无稽之谈杀了自己的孩子?
司行简接过那块玉,一挥手将上面附着的黑雾散去。大师所言,怎么能是无稽之谈呢?
那种骗钱害命的人,算什么大师!
哦?你不信那个?语气是满满的怀疑。
傻子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