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威逼,现在是利诱。
县令捋着自己的胡须,是啊,丁府如今只有丁太太和丁公子在,现在还哎呀,真是让人唏嘘啊!本官身为父母官,也一定会为受害者主持公道的。
管家一副得到承诺的轻松表情,仿佛在说:咱们心照不宣。
县令也笑得和气,尤其是现在丁府只剩一个废物少爷,还不省人事,本官更不能置之不理了。转过身对孟海说道:你再多叫些人来,一起挖,争取早日查清死了多少人,又是谁害的。以免这等丧心病狂之人,再对丁少爷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又拍着管家的胳膊,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嘛!不过要是你们丁家想表示一下谢意,本官也会很乐意接受的。
呵呵,真以为你们丁家有我顶头上司撑腰,我就怕了你们吗?狗仗人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你们威胁我,如今踩不死你们!
县令甩了一把袖子,只觉得神清气爽。他自认不是什么清廉之人,但他也就贪点小财,不至于这么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偏这丁府这些年愈发嚣张,简直不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现在就是那个州府大人也救不了他们了。
县令背着手往屋里走,而管家在门口被拦住。他本像极了扬眉吐气的得志之士,只是一看到司行简又换了表情,不愧是人人称赞的少年秀才,真是一表人才啊!本县能出一个你这样的人物,我这个父母官脸上也有光啊。
司行简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对这个县令的感觉就是圆滑世故、识时务还会落井下石,现在见他对自己这般客套,颇有些意外。
莫非乡试成绩出来了?
可即便出了成绩,原主或许能榜上有名,但名次也不会太高。更何况这只是乡试,应当不值得县令这般谄媚?
秀才也算是有功名在身,见了县令不必跪。不过一般情况下,小小的秀才也很少有机会得县令召见。一旦见到,尤其是初次拜见,为了表示对父母官的敬重,往往还是会跪下行礼。
而有的县令就会在人跪下之前搀扶,以示自己的礼贤下士。县令已经准备伸手了。
可司行简只是端坐着,冲着县令颔首致意,大人。
他看着县令也只是愣了一下,脸上并未浮现不满的神色,反而笑意扩大了些,不必如此拘礼。这倒是让司行简一时分不清这句话是客套还是反讽。
他是有意试探的,而县令的态度也确实不对劲。不知又有何图谋?
县令看他面对父母官也处变不惊,只觉得他才是背后有人,有恃无恐,就把姿态放得更低了些,之前下边的衙役没有查清楚,还以为是你的妻舅和叔母中的一人误伤了你性命。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本官可就放心多了。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至于抓了那两人,都是误会。赶明儿我就安排人把人送回去
见司行简没有什么反应,又叹气,做出一副逼不得已的无奈样,本官虽是县太爷,可这丁家甚是猖狂,又有州府大人护着,本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