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出京的时候,佑儿还记着。之后在路上不方便,司行简怕他伤了眼睛,就不让崽崽看书写字。一路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偶尔还下车骑马带着崽崽跑一会儿,甚至带着一起去打猎,就让佑儿乐得完全忘了。现在骤然想起,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下这么多。
写完再出来玩!
他们回去时,那个小孩子已经被打理干净,穿上了佑儿的衣服。他虽然比佑儿年长,但也只比佑儿高半个头,又因为太瘦,衣服穿上还显得有些空。
佑儿过去拉着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周宁。
一旁的司行简也听着侍卫的汇报:小孩儿叫周宁,家本住临府兴州谷山县,已经是临府的边界处,周边土匪横行。家境本来也还算不错,今春为躲难才来庆州,路上却又遇见抢劫,一路上跟着其他流民才走到庆州。庆州城是不收留流民的,他年岁小,跟着人混进来,这才活到现在。
小孩的口音也确实是那边的。谷山县离之前蒲智剿匪的地方也不远了。
这只是周宁自己说的,以及从捡到他的地方周边人口中打听来的,但要带回宫还要再探查一番。
司行简示意自己已知情。再看崽崽已经拿着糕点开始邀请周宁吃了。他之前一直同表兄弟们一起学习玩闹,这几天只有他一个,现在又遇见一个玩伴,就有些热情。
是谁说今日要写十张大字的?
佑儿一拍脑门,我差点又忘了。爹爹,你以后要记得提醒我。把糕点放下,又对周宁道:你自己吃着,吃饱了就来同我一起习字吧。自己就去乖乖净手写字。
周宁偷偷看了一眼司行简,立马跟着佑儿也走了。
司行简就一人在那里看着派人收集的消息,越看脸色越凝重。
当初他宫变时是正元日,各府的知府也在场,那时候与前朝大皇子和三皇子勾结的,已经处理了。还有一些罪证确凿的也定了罪。
但有些人还是轻轻放过,毕竟人手不足,不能一次就全部处置。有些职位提升的还是原来的副手。他原以为当初那一番杀鸡儆猴,想来也能震慑继位的人以及下位官员,让他们老实些。果然是刀子不砍在自己的颈上,便不知道痛吗?
这还是和京城挨着的临府,远处的不知道还是什么样子。原来蒲智上的折子还是只说了三分吗?
去寻楚巡抚来。带着楚仲琛可不是让他来玩的。
司行简又写信回京,再调一只军来。他们此次出京也算得是轻车简行,带的侍卫都是精兵,但数量不多。
若是要动真格儿,还是多动用些人,保护好楚仲琛。只是这样一来,怕是明年要开恩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