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从边关返京途中遇见蒲智的事情说了。司行简那时候就知道蒲智没讲实话,但他要往京城赶,且对方做出的确实是善举,他也就没有深究。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蒲智就认出他了,还有意地试探了一番。
现在他却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
尤其是之后蒲智自请出京,现在朝廷缺人,他若留下必然官运亨通。现在他却主动要去之前旱灾严重、土匪横行的地方。
你想好了?你一介文人,要去剿匪吗?司行简早有处理地方匪患的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人。
京城有陛下和楚相坐镇,哪里还有臣的用武之地?且臣长于村野,这些年各地颠簸。这剿匪不同于行军打仗,臣虽然是文人,但对此一道还算了解。
自己曾经都占了山头,算是半个匪,能不了解吗?
只要陛下愿给臣一支兵,臣愿意立下军令状。
司行简笑道:你这张口就要兵,是算定了朕会给吗?我反了前朝,便是靠着兵权。以你的鼓吹能力,两手空空就纠集了那么多流民,朕现在能安心给你兵吗?
陛下能登大宝,哪里是仅靠兵权?分明是陛下得了民心,天时地利人和,陛下又有智谋。蒲智先不紧不慢地拍了马屁,又激将道:且陛下一手带出来的司家军,哪里是我这笨嘴拙舌能够鼓动的?
司行简轻哼一声,这人说话还是这般又虚又绕。他直接问道:当初你是怎么认出朕的?
臣当初未识出陛下,只以为是个领队的小将,后来听闻陛下登基了,这才有所猜测。
他讲话有七分也只说三分,只怕是初见就有所怀疑,之后就能确认了。司行简也不再计较这细节,你既然不知是朕,为何要试探?
良将手下无孬兵。臣知是陛下的兵,窥一斑而知全豹。见陛下带的兵军纪严明,又体恤百姓,想也知道陛下是良将,也会是明君。也知道对方并不死忠于先帝,那时候他召集流民,还表示有反意,对方却放了他们一马。
他那时候还觉得说动忠勇侯造反一事,胜券在握。谁料到再见面,忠勇侯已成了新帝。当然,这话现在说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司行简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那些流民,你怎么处置了?
陛下仁慈,免了三年农税。那些人本就只是为了一口饭吃,打打杀杀的也不是他们的本性。现在自然又回去种地了。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能侥幸活下来的。
宣明威将军。司行简还是答应了,蒲智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只是崽崽找的这个老师暂时不能上任了。
前朝的宫妃都已经遣散,司行简寻了合适的地方改建学堂与演武场。将楚家年龄相仿的孩子还有司安佐接来同佑儿一起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