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给他黏上。他将剃下来的胡须用擦脸巾裹着,塞给楚仲琛。
替尸是没有胡子的。
你怎么把须剃了?可以用别的代替......楚仲琛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毁损?
司行简摸着没有刮干净的胡茬,之后外出方便些,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暗自决定得空就把肥皂造出来。
既然替尸体都要黏胡子了,他干脆顺手把眉毛也修了。
看司行简这一副专业入殓师的架势,楚仲琛惊得目瞪口呆:你.......
司行简没有理会,兀自修着眉,看着现在有五分相似,满意地点点头。等事后发抚恤金,从我的饷上给他多分些。
又俯身取下那位尸体兄弟的腰牌,暂时借你身份一用。
司行简拿着军令,骑马出了营地。留下楚仲琛一人,面对一头津津有味吃着烤肉的豹子和一具尸体怀疑人生。他闻着肉香咽了咽口水,可豹子不吃了他就已是万幸,哪里敢豹口夺食?
为了转移注意力,楚仲琛挪远了些,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行简表弟中毒在战场晕倒,却被一头黑豹驮了回来。下手之人可能是大皇子或者三皇子,真正动手的人可能是王监军或者刘三七。王监军表面是亲皇党,是大皇子的人。刘三七是表弟的亲兵,却不一定背后站着谁。
所以......
行简表弟是怎么中了毒又没有医治醒来的?
这豹子是怎么出现在战场而无一人发现的?
表弟又是怎么发现王监军是大皇子的人的?
表弟装死找替身是为了找出下毒之人,那为什么又刮了胡子方便以后外出?为什么要站队三皇子或大皇子一方?他到底有什么计划啊?
今天自己提的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
所以他最讨厌他们这些聪明人了,什么都清楚,又什么都不说清楚。大哥这样,行简表弟也这样。好歹他当年也是探花郎,在他们面前怎么就像傻子一样?以前行简表弟还比较含蓄,现在竟然用那么直白的轻蔑的目光看他!
军师?什么事情都不和他商量,他算什么军师啊,顶多就是司行简大将军的一个跑腿的小厮!
司行简并不知道他才来一天,原主的表哥兼军师对他怨念颇深了。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现在还只是猜测,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