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死了，你就能去找她。”林棠之说。

“你又说这种话。”常麓啧啧。他用一种学来的老成口吻道：“你啊，真是太丧了。世界那么美好，为什么总是看那些不好的东西呢？”

“......”林棠想，这话听起来好耳熟。

“......”林棠之，“喝你的粥去。”

常麓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只是靠着石壁，继续老气横秋地说：“难怪那家伙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原来这就是倔人吗。你要记得给我炼药啊，我可是以后要去......”

他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紧接着那双黑澄的眸子里一道不明显的暗色流过。

待少年再次抬眼，他的眸中已是淡淡的戾气和突如其来的讶异，但林棠并未全身心看着两人对话，自然也没有发现。

“我不会失言。”

“啊，那就最好不过。”

......

剧情仍旧在继续，林棠之和常麓从陌生到熟悉，以至于最后的心心相惜。

如果这里真是隐居的世外桃源，或许他们可以真的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漫天的雷劫已经无法再等待，而林棠之的仇家也快要找上门来了。

“......我准备好了。你要等着我，你不能死。”常麓说。

“待你回来，你想要的东西我会放在寒玉鼎中，渡劫的天雷也不会损伤药炉。”

“......”

“林棠之，你等着！我一定会把口信传到的。等到你师尊来了，你就安全了，你不会死的。”

这段对话和林棠的最后一个梦境完全地衔接上了。林棠之已经开始渡劫，他的所有力气都只能用来疯狂运转体内真气，以此来对抗即将降下的雷劫。

他无法拉住常麓，无法阻止那些想要暗杀他的人误伤常麓。他只能看着常麓在一群修士中悄悄地想要离开，却被四处飞散的灵力误伤，跌落在地。

明明这段记忆已经被唤醒，林棠也明白自己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但尽管如此，当常麓倒下，却依旧紧紧地捏着玉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喊他。

“别为我费力了，常麓！！”

林棠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就算它早已是既定的结局。常麓明明还那么小，他或许才刚从那个囚禁他的镇煞村出来，他遇见了他，才会对这世界无比期待。

林棠不想他就这样送命，尤其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走吧，你走吧！常麓，常麓，陆无常——！”

“没事了。”

冷清而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在一道闪电向着瘦弱少年劈去的一瞬间，有人捂住了他的双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