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口气喊完，林棠立刻转过头去。虽然很仓促，但如果多给他点时间准备，说不定他还犯怂。

不就是喜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林棠想，如果常麓同意，那当然很好；但如果不同意，他也可以继续把常麓当个知心好友——如果常麓还是这么想的话。

“......什么？”

陆无常短暂而罕见地愣了一下。林棠悄悄抬头，见他似乎没有反感，又壮着胆子重复一遍：“我心悦你，常麓！”

“不过。不过就算你没有那个意思也无所谓，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嘛。哈哈......或者好聚好散......呃......”

林棠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已经开始有点怂了。但是不知道触碰到了常麓哪里的神经，常麓猛地伸手，将他一把拽过来：“好聚好散？”

“啊，啊......？”

“你还想到哪里去？”

“什么？”林棠没反应过来，但是看常麓的表情，他才后知后觉：“没、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常麓，那个......”

陆无常看着他满脸傻笑，屈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傻。”

“哎呀。”林棠眨眼，“所以你同意了吗？”

“自然。没什么不可不同意的。”

这突兀的表白对陆无常而言意外也不意外，毕竟从一开始见到林棠时，他便说过心悦魔尊的事情。

然这一趟旅程却改变了林棠在他心中的地位，从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狗儿变成了鲜活生动，善良又有点天真的青年。

所以这也不过是水到渠成。虽然他想了几个月没理清楚的奇怪情感在林棠的表白中无声找到了答案，但陆无常并不以为意。

不过是洞府中多了个聒噪的小东西，他大概需要把倒悬山好好整治一下。之前封绝收留的猫猫狗狗都该撵走，若是林棠喜欢种地，倒是该去挖一条灵脉放上。

此外还有管理好无光域的风气，又或者将几处宝库的钥匙寻个好时间让林棠发现，好好震撼一下没见过世面的傻家伙。

陆无常越想越觉得这断绝涧已经没办法待下去了，他道：“抓紧时间修炼，早些出去罢。”

“当然！”林棠也满心干劲。

等他出去了，他就给陆老板发辞职信！

老板，很遗憾不能再给你打工了！！他要和常麓一起浪迹天涯！嘿嘿！！

“就这么开心？”陆无常看着他笑意盎然的模样，忍不住道。

身为魔尊，他身边自然不缺少仰慕者和追随者。但没有人在见到他的时候是笑的如此开心的，即便是仰慕他的男男女女，也只会恭敬地站在一旁，满脸谄媚。

但林棠不一样。在他是陆无常时，林棠虽然爱拍马屁，但也灵动活泼；而他是常麓时，林棠则与他多了份亲昵，也更加引人注目。

不过无论他是哪个身份都无所谓，只要林棠喜欢的是他就行。陆无常漫不经心地想着。